(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9)
后半夜轮到汪碎玉守夜,她刚走到甬道口,就被吴三省拽进了旁边的耳室。石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主墓室的鼾声。
“别以为装可怜就能骗得过我。”吴三省背对着她,手里的狼眼手电照在石壁上,映出他佝偻的影子,“你母亲当年就是这样,装得柔柔弱弱,最后差点毁了整个吴家。”
汪碎玉靠着石门,笑了笑:“所以你杀了她,把我丢在雪地里。吴三爷,这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算账?”吴三省猛地转过身,狼眼手电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你以为你母亲是好人?她把汪家的眼线安进我铺子里时,怎么没想过算账?”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淬了毒的冰锥,“我警告你,离吴邪远点。他是无辜的,不该卷进这些事里。”
“无辜?”汪碎玉的笑声在耳室里撞来撞去,带着回音,听着有点像哭,“我在实验室被灌药的时候,他在杭州吃糖;我被狼追的时候,他在玩虎头帽。吴三省,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辜?”她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湿了,冰凉的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滴,落在衣襟上,像极了当年在冰原流的血。
“你要是敢伤他,”吴三省的声音里带着狠劲,“我就把你扔回汪家的实验室,让他们把你剖了喂尸蹩。”
汪碎玉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突然觉得累。这世上的人都这样,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她想起那个在筛选中被她杀死的男孩,他临死前看她的眼神,和现在吴三省看她的一模一样。
“我走了。”她推开石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吹得她脸上的泪痕像冰碴子,“守夜要紧,别让血尸把你宝贝侄子叼走了。”
回到主墓室时,张起灵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棺椁旁,手指抚过上面的铭文。汪碎玉走过去,借着铜灯的光,看见他手腕内侧的旧伤在阴影里若隐隐现,和她手背上那片刺青膏画的胎记几乎重合。
“睡不着?”她问,声音有点哑。
张起灵没回头,只“嗯”了一声,像在回答又像没回答。
“你信吴三省的话吗?”汪碎玉蹲下来,看着地上的青铜碎片,“他说我是坏人。”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身上有血腥味。”不是新鲜的那种,是陈年的,像埋在土里的血痂。
汪碎玉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谁身上没点血腥味呢?”她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刀柄上还缠着当年在雨林里用过的布条,“你杀过多少人?记不记得他们的脸?”
张起灵转过头,漆黑的眼睛里映着她手里的匕首,突然说:“你的伤,该换药了。”
汪碎玉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胳膊上的疤被尸蹩浆液浸得发炎了。她没说话,看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牛皮药包,和当年扔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药粉撒在伤口上时,她疼得缩了缩手,听见他说:“忍冬的味道,你不喜欢?”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可这句话,明明是当年在长白山说过的。汪碎玉别过头,看着棺椁上的饕餮纹,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吐不出也咽不下。
天快亮时,主墓室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汪碎玉第一个反应过来:“是血尸!”她拽着还在打呼的胖子往耳室跑,吴邪被惊醒,迷迷糊糊地跟着跑。张起灵已经拔出了黑金古刀,刀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血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汪碎玉把吴邪往耳室里推:“进去!锁上门!”
“那你呢?”吴邪抓着她的胳膊,手指在发抖。
“我跟哑巴张断后。”汪碎玉掰开他的手,往他手里塞了块糯米,“记住,别开门。”
她转身时,正好看见血尸撞破石门冲进来,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张起灵的刀已经劈了过去,黑色的尸血溅了她一身。汪碎玉摸出腰间的匕首,刚要冲上去,就看见另一只血尸从侧后方扑向吴邪——他竟然没进耳室,还站在门口。
“吴邪!”汪碎玉想都没想,扑过去把他推开。血尸的指甲狠狠抓在她后背上,皮肉撕裂的疼瞬间传遍全身。她听见吴邪的尖叫,听见张起灵的刀劈开血尸头骨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意识模糊间,她感觉有人把她抱起来,熟悉的雪松香裹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是张起灵,他的手指按在她后背的伤口上,和当年在冰原时一模一样。
“别睡。”他的声音很轻,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
汪碎玉想笑,却咳出一口血。原来被人记住的感觉,是疼的。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山菊开在悬崖上,看着好看,摘的时候要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