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吾皇黛玉(221)
金殿对策的题目是:齐桓专任管仲而霸,若管仲不事二主,该当如何?
宝玉心中一凛,这分明问的是林姑父的事。
略一思量,就提笔书写起来。
他素来不主张“文死谏,武死战”,更何况是易主而谋的名臣功勋大有人在,一样名垂千古,因此腹中底稿酝酿一番,几乎翰墨如飞。
摄政王当场阅卷,择十人传召应答对策。
当看到贾瑛的卷子时,见他所论之词正如己意,水溶便代圣寿帝钦定他为头名状元,授从六品翰林院编撰之职。
宝玉心头狂喜,他终于拿到娶林妹妹的资格了,数百日夜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宣布名次后,摄政王赐宴琼林苑。
宝玉仗着与摄政王有旧日的交情,借口腹痛,先行退席出宫。
他顾不得家去报喜,一人飞马奔驰,往林妹妹家去了。
黄昏将近时,黛玉见宝玉一脸喜色来见自己,心想他家爵禄高登,风头无限,自然得意骄矜了,不由冷笑道:“二哥哥,不在家等着贵妃省亲,为郡王接风掸尘,怎么倒贵脚踏贱地来了。”
宝玉心知黛玉气他贾家变节,冷语奚落,也不解释,只望着她痴痴傻笑。
“你为何而来?”黛玉站在门厅,没好气地问他。
宝玉这才想起正经事来,忙将喜讯告诉她:“林妹妹,我考中了状元,授了从六品翰林院编撰之职。”
“宝玉,你既想当这个状元,就永远别上我家门了。”黛玉将眉一横,把他推了出去。
宝玉不解其意,伸脚进来卡门,急忙拍门道:“好妹妹,你怎么又恼了,你倒说出个缘故来,好让我自省!”
黛玉见他急得满头冒汗,在门口这样闹,叫人看见了也不像样子,只得放他进来。
“水溶僭妄悖理,独擅威权,社稷之贼也,我林家历代翊戴明主,不事伪帝!”黛玉义正言辞地表明立场,横眉冷目地说:“二爷为一个状元虚名,肯贴近国贼,甘当禄蠹,我自割席。”
宝玉万万没想到,从前最恶国贼禄蠹之流,如今却被林妹妹斥为同等,一口冤气堵在喉间,捶胸顿足起来。
“上皇本就是受命于天的皇帝,北静王谦柔卑退,兵不血刃佐圣寿帝复立,一没篡位二没屠宫,何必让姑父为一口忠烈义气,死名死节呢!”
黛玉冷笑道:“一个窃国篡权的人,怎会谦柔卑退?他只会利用权力为一己之私开路。他把你珍爱的都占尽了,剩下不要的才给你,就这么着,你还得感恩戴德呢。”
“妹妹,他并没有抢我的东西,你无故怨人,是疑人偷斧。”宝玉出言反驳道。
黛玉见他糊涂至此,也不与他争辩黑白对错了,指着他骂道:“得位不正者,必有滥赏滥罚之举。贵府发于卒伍,五代至今,渐少血气之勇,反生狡谲之慧。一家子苟安富贵也罢了,还妄想忝列高位擅作威福。尔等权奸,误国殃民也是迟早的事罢了。”
宝玉听了黛玉掷地有声的一番话,汗颜无地,他从未经过被林妹妹厌憎的事,讪讪的红了脸,只得离了林府。
茗烟猜想宝二爷必去了林府,飞马过来却见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解其故,忙问其所以。
宝玉怅惘地望着脚下,语气凉凉道:“从前痛骂卫国公,揽镜自照,原来我是杨国忠。”他徘徊在街头,一颗心来回摆荡,全然无着。
贾府为新科状元贾瑛大摆宴席,戏乐喧天,银子淌水似地花出去。众人无不欢喜若狂,唯宝玉一人闷闷不乐,垂头丧气。
冬月初雪日,摄政王突然驾临荣郡王府拜望世交。
阖府上下忙着喜迎摄政王郡驾下临。摄政王又带了厚礼来,送予贾母。
贾母含笑道:“累蒙摄政王盛赐,何以克当?如此隆恩厚德,贾家难能报万一耳。”
水溶将贾母扶至首席坐了,自己欠身坐于下首,众人都赞叹其品德风度,是个谦逊贤王。
叙过几句话,水溶言归正题,对贾母道:“今次来拜望史太君,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不好启齿。”
站在一旁的长府官笑道:“老封君,自先王妃登仙而去,摄政王鳏居二年矣。因见林尚书有一女端雅灵慧,待字闺中,便欲礼聘为妃,又恐林尚书囿于成见,不肯答应,踌躇至今。下官想起林尚书是贾府姻亲,因此亲至潭府,求您做个保山。只要林尚书摒弃前嫌,点一点头,自然官复原职,两全其美。”
一番话听在宝玉耳中,犹似针扎一般,他这才痛悟,林妹妹所言为真。从前北静王想要拉拢林姑父,是为绸缪谋反;而今的北静王威逼林姑父,是为巩固权柄。而娶林黛玉做续弦,就是他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