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濑久夏蹙眉后退：“哪有你这样约人的，圣臣，你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啊。”

“这很实用。”佐久早圣臣眼里的笑意不减。

“实用什么……”川濑久夏莫名跟着他一起笑出了声，长舒一口气道，“明天我会去看比赛的，但我这不是答应你，也不是……答应研磨京治他们，我悄悄地，一个人去。”

Yes or No的选择题，她偏偏别出心裁地选了个or。

佐久早圣臣无语凝噎，好半晌才出声点评：“川濑，同时看两场比赛，你是有三头六臂吗？”

“你别管那么多嘛。”川濑久夏把一杯清茶塞到他手里，“我这不是也来看你比赛了吗？不会冷落井闼山的。”

清茶降火，但佐久早圣臣却觉得此刻有一股名为“无奈”的火在他心里横冲直撞。

“我还会给你应援呢。”川濑久夏朝他举杯，“比赛加油，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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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量不在比赛结束之前被孤爪研磨和赤苇京治发现，川濑久夏想了很多不引人注目的方法。

可是观众席上莫名出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形迹可疑的人只会更吸引他人的目光，几经挣扎，她最终穿了一身相对不起眼的灰，打算进了场馆就往观众席最高处躲。

但川濑久夏还是低估了井闼山对她的伤害程度。

“诶？川濑！”随着人潮混进体育馆的后一刻，古森元也充满朝气的嗓音就把她死死定在了原地。

好在枭谷和音驹似乎还没到，川濑久夏飞速转身上前：“古森君！比赛加油哦！”

见她被古森元也暂时拖住，佐久早圣臣也走了过来：“川濑，你来了。”

比赛之前他倒是很正常。

这样想着，川濑久夏朝佐久早圣臣扬起笑容。

还要跟着队伍去热身，两人停留不了多久，川濑久夏当即就和古森元也说了再见。

“圣臣……”她转头想和另一个人道别，却结结实实地被他蓦然凑近的眉眼吓了一跳。

“川濑。”佐久早圣臣顿了顿，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记得给我应援。”

“知……知道了。”川濑久夏忙后退几步。

佐久早圣臣的存在感实在太高，有不少人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他却仍然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插兜朝后台走去。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在佐久早圣臣身上，川濑久夏把卫衣帽子一拉，灰溜溜地跑走了。

人群也纷纷四散开来，露出站在最后的一双金色猫瞳。

“走了研磨，去热身。”和大将优打完嘴架，黑尾铁朗神清气爽，回头去提溜那只总是缀在队尾的猫咪，“你看什么呢？”

从那个一路猫着腰爬到观众席最上方的灰色身影上收回视线，孤爪研磨回答得漫不经心。

“嗯，一个似乎不太想让我见到她的朋友。”

第98章

应该还没被发现。

鬼鬼祟祟地在自由观众席最角落的位置坐定，川濑久夏思考再三，还是没有取下卫衣帽子。

她环视了一圈赛场，四个学校的应援席都离她很远，就算有从前国中的同学在音驹应援席里，也没办法一下子把她认出来。

两个场地的比赛都已经开始了，川濑久夏左看一分钟右看三十秒，头转得活像坐在网球比赛的观众席里。

井闼山的实力她之前就有所耳闻，强者中的强者，春高冠军的热门候选校，如今这场比赛打得也格外轻松。

佐久早圣臣手腕的柔软程度简直非常人所能及，看着他一连打出了几个全场赞叹的斜线球，川濑久夏又开始为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钢琴生涯扼腕。

合宿的时候已经旁观过不少音驹和枭谷的对决，他们对彼此的熟悉程度无出其右，一颗球可以在网上来回飞四五个回合都不落地。

——自从加入乌野担任经理后，川濑久夏已经鲜少有这种完完全全的“局外人”的体验了。

心里的天枰无法倾向任何一队，除了酣畅淋漓之外，她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今天的观赛体验。

左手边的场地率先爆发出欢呼，川濑久夏转过头，井闼山已经干净利落地斩获了一张春高门票。

在应援席前列队致谢时，佐久早圣臣的目光开始在观众席上四处梭巡，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团浑身上下都写满“别看我”的灰色影子，嘴角无奈地提了提。

她真的对自己的气质和身形毫无认知。

似是读懂了他的笑，川濑久夏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佐久早圣臣挥了挥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应援已经给到，她没再等待佐久早圣臣对自己的回应，又把注意力投回了另一块场地。

守护神夜久卫辅不在，对面的木兔光太郎又火力全开，拉扯到28分，音驹最终不敌枭谷，要和户美学园争夺最后一个春高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