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盗墓:重生哑巴报紧瞎(116)
背包里的玉佩硌着肋骨,刻着“瞎”字的那面被体温焐得发烫。他摸出来看,阳光透过玉佩的纹路,在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像黑瞎子以前总爱往他兜里塞的糖纸。
“你到底爱不爱他?”
吴邪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在杭州的雨夜里,吴邪看着他通红的眼,终于忍不住问:“小哥,你对瞎子,到底是啥心思?他对你好,你受着;他跟你闹,你忍着;他走了,你把自己熬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到底爱不爱他?”
那时候他答不上来。
他只记得黑瞎子第一次往他兜里塞糖,是在七星鲁王宫的甬道里,那人笑着说“哑巴,吃糖心情好”,糖纸的响声在死寂里格外清晰;记得四合院的槐树下,黑瞎子趴在石桌上耍赖,非要他喂橘子,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手腕,痒得像有蚂蚁爬;记得蛇沼的泥地里,黑瞎子把最后半瓶水给他,自己嚼着草说“我皮糙肉厚,渴不死”……
这些画面像刻在骨头上的年轮,一圈圈缠着,他以为这就是理所当然。黑瞎子的主动,他的接受,像呼吸一样自然,自然到他从未想过,这背后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黑瞎子问他“你说过不会忘的”,直到他看着那人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下去,直到现在,他站在雨林外,听着黑瞎子的声音越来越远,心里那道名为“理所当然”的堤坝,终于塌了。
疼。
不是皮肉伤的疼,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疼,带着酸,带着涩,带着铺天盖地的悔。他终于明白,那些被他当作“理所当然”的好,是黑瞎子赌上真心的奔赴;那些他“忍着”“受着”的瞬间,是对方小心翼翼的试探。
而他呢?
他接受得太坦然,回应得太吝啬。黑瞎子喊他“哑巴”,他最多嗯一声;黑瞎子往他兜里塞糖,他很少说谢谢;黑瞎子在斗里替他挡刀子,他只会默默替对方包扎,连句“小心点”都吝啬出口。
他总以为时间还长,以为黑瞎子永远会在那里,像四合院的槐树,像西湖的水,永远都在。却忘了,人心是会冷的,主动久了是会累的,再热的血,也经不住一次次被泼冷水。
雨林里传来黑瞎子的笑骂声,大概是向导说了什么逗乐的话,那笑声亮得像阳光,没有一丝阴霾。张起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红。
原来黑瞎子不记得他之后,是真的可以这么开心。
没有他这个“包袱”,没有那些扯不清的纠葛,没有他的冷漠和理所当然,黑瞎子可以像初见时那样,活得肆意张扬,笑得没心没肺。
是他把这人逼到了这一步。
是他先说了“不认识”,是他亲手摔碎了对方捧在手心的念想,是他在黑瞎子最需要肯定的时候,给了最刺骨的冷漠。现在,对方忘了,解脱了,他却陷在回忆里,一遍遍被凌迟。
“爱吗?”
张起灵对着空气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风穿过榕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像谁在无声地回答。
他想起黑瞎子笑容,想起他笑起来时眼里并没有笑意,想起他喊“哑巴”时的语气,想起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脏突然抽紧,疼得他弯下腰。
原来那些被他忽略的瞬间,那些被他当作“理所当然”的存在,早已在他心里生了根。只是他明白得太晚,等得太久,直到失去了,才知道那根扎得有多深。
雨林深处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黑瞎子大概已经走远了,往他没有参与的、崭新的人生里去了。
张起灵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用力扔向雨林的方向。石子划破空气,没入浓密的绿意里,没有一点回音。
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或许他永远也赶不上了。
或许黑瞎子永远也不会记起来了。
但他知道了答案。
爱。
只是这份爱,来得太迟,太沉,只能被他自己揣着,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一遍遍回味,一遍遍疼。
张起灵最后看了一眼雨林深处,转身往回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条没有尽头的路。
路的尽头,没有黑瞎子的笑声了。只有风,带着雨林的潮气,吹过他空了的心口,一遍遍提醒着他——
是他弄丢了那个人。
是他,亲手推开了那份迟来的爱。
第88章 换我走向你
张起灵离开榕树下时,太阳正往雨林里沉,把天边的云染成一片烧红的橘。他摸出那枚刻着“瞎”字的玉佩,用衣角反复擦拭,直到玉质透出温润的光,才重新系回脖子上,贴着心口的位置。
心口还在疼,像被什么东西攥着,但那股蔓延的绝望里,突然钻出点别的东西——是黑瞎子在蛇沼喂他喝水时的样子,是对方裹着他的外套守在篝火旁的侧脸,是他失忆躺在客栈时,那人笨手笨脚给他削苹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