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带着惯有的散漫，却又藏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解开张起灵的衣服时，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张起灵的身体僵了一下。黑瞎子抬眼，撞进他沉沉的眸子里，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

张起灵伸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按下来，吻住了他的唇。这个吻和刚才的都不一样，带着点温柔的安抚，还有点笨拙的讨好。黑瞎子被吻得心头一软，那些翻涌的火气彻底散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痒。

他松了劲，任由张起灵重新将他压回床上。对方的手很稳，褪去他最后一点衣物时，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肩臂上的旧疤在月色下若隐若现，每一道都藏着他们一起走过的凶险。

“哑巴，”黑瞎子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记好了，老子现在是你的人，以后再敢把我忘了……”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张起灵的吻带着点急切的肯定，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刻进骨里。黑瞎子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那份隐忍的克制，像拉满的弓，随时都会崩断。

“知道了。”张起灵终于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呼吸滚烫，“不忘的。”

这三个字说得很轻，却像重锤敲在黑瞎子心上。他突然就没了捉弄的心思，伸手环住对方的背，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那里有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是他记了很多年的气息。

“张起灵，”他闷声说，“你要是再忘，我就……”

“就什么？”张起灵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炸毛的猫。

黑瞎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狠话。打他？舍不得。骂他？刚才已经骂够了。真要走？光是想想心口就发紧。

“我就一直跟着你。”他闷闷地说，“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就算你忘了我，我也跟在你身边，烦得你没办法。”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真实的暖意，震得黑瞎子的耳膜发麻。他抬起头，看见张起灵眼里的光，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好。”张起灵说，“那你可别跑。”

话音未落，他低头吻了下来。这次的吻很慢，带着耐心的厮磨，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黑瞎子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温暖里，感觉那些过往的委屈和不安，都在对方的体温里慢慢融化了。

“喂，哑巴，”他突然想起什么，戳了戳对方的腰，“定魂珠呢？别弄丢了，那可是咱们去杭州喝花酒的本钱。”

张起灵从床头摸出个小布包，放在他手里。布包很轻，里面的珠子却带着冰凉的触感。“在这。”

黑瞎子捏着布包，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想把珠子塞回床头，手却被张起灵按住了。对方的眼神很深，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情绪，指尖慢慢划过他的手腕，

“别想那么多。”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先睡。”

黑瞎子“嗯”了一声，却没松手，反而把布包塞进了枕头底下。

“瞎，”他听见对方在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像梦呓，“我爱你。”

黑瞎子的嘴角弯了弯，没应声，却把环在他背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爱就爱吧。

反正他也没打算放手了。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照着床上交缠的身影，也照着枕头底下那颗冰凉的定魂珠。珠子在暗夜里泛着微光，像是在见证着什么。

或许有些记忆会消失，但有些东西，总会比记忆更长久。比如此刻交握的手，比如贴在一起的心跳，比如那句藏在心底，终于说出口的喜欢。

第97章 罚你

天光大亮时，黑瞎子是被腰后的酸意搅醒的。

他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骨头像被拆开重装过，尤其是腰腹那处，稍微一使劲就泛着软。偏过头，就见张起灵醒着，正一眨一眨的盯着自，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和平日里那副冷沉沉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什么看？”黑瞎子嗓子发哑，没好气地瞪过去，“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琉璃珠子卖。”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伸手，替他把滑到腰际的被子拉上来，指尖不小心蹭过他的皮肤，引得黑瞎子又是一阵瑟缩。

“操！”黑瞎子猛地拍开他的手，又羞又气，“张起灵你个没节制的！昨晚闹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心里没数？”

他这一动，腰后又是一阵酸麻，差点没坐起来。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掌心贴着他的后腰轻轻按揉，力道不轻不重，倒真缓解了不少酸胀。

“……”黑瞎子想骂他，可舒服得差点哼出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梗着脖子瞪他，“别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