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笑了，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算你有良心。”他走进屋，把从草原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好——额吉的照片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放着他小时候的照片；草原野花干插在玻璃瓶里，放在窗台；奶豆腐则小心翼翼地收进冰箱。

收拾完，黑瞎子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块用羊毛织的小毯子，上面绣着小小的狼图腾——是他在草原上跟牧民学织的，织了三天才织好。“这个给你。”他把毯子递到张起灵手里，“以后你晚上看书，盖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张起灵接过毯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狼图腾，眼底泛起暖意：“好。”

晚上，黑瞎子做了青椒肉丝炒饭，还炒了两个小菜。两人坐在小院的秋千上，一边吃一边聊天。黑瞎子说起在草原上的事，说他跟牧民学织毯子时，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个洞，说张起灵在河边帮他捡了块好看的石头，说额吉坟前的风马旗在风里飘得特别好看。

“下次咱们再带阿宁和阿杰来草原吧。”黑瞎子咬了口炒饭，“让他们也看看草原的星星，尝尝牧民做的奶豆腐。”

“好。”张起灵点头，给他夹了块青菜，“等阿杰结婚后，咱们一起去。”

黑瞎子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他看着小院里的茉莉，闻着炒饭的香味，握着张起灵的手，幸福其实很简单——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温暖的家，有值得回忆的过往，有可以期待的未来。

吃完晚饭，两人坐在阳台看星星。杭州的星星没有草原上的亮，却也格外温柔。黑瞎子靠在张起灵怀里，手里把玩着那块从草原带来的石头，轻声说：“哑巴，我好像真的找到家了。”

张起灵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嗯，我们的家。”

黑瞎子笑了，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他想起额吉在梦里说的话，想起草原上的风，想起小院里的茉莉，想起身边的这个人。

原来，那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都是为了让他遇到张起灵，遇到这个能陪他看星星、能给他温暖、能和他一起组建家的人。

“哑巴”黑瞎子轻声说，“谢谢你。”

“不用谢。”张起灵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你，才是我的家。”

夜风吹过，带着茉莉的清香，拂过两人的脸颊。黑瞎子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温暖和惊喜在等着他们——小院的茉莉会一直开，草原的星星会一直亮，他和张起灵会一直在一起，过着平淡又幸福的日子。

他靠在张起灵怀里，渐渐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了草原，额吉抱着他，唱着《虫儿飞》，张起灵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那块好看的石头，笑着看着他……

第117章 余生

杭州的冬天来得快，第一场雪落下时，小院的茉莉已经谢了，只剩下干枯的枝桠。黑瞎子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手里捧着杯热奶茶，突然叹了口气：“还是草原的冬天舒服，雪下得干净，还能在蒙古包里烤火。”

张起灵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掌心贴着他的腰——知道他冬天总畏寒，特意把暖气开得足了些。“想回草原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试探。

黑瞎子愣了愣，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你这几天总提草原的星星。”张起灵低头，指尖拂过他眼角的细纹——这些年两人相伴，黑瞎子的模样没怎么变，只是眼底的疏离淡了，多了些安稳的暖意，“我们搬去草原住吧。”

这句话说得突然，黑瞎子手里的奶茶差点洒出来。他盯着张起灵的眼睛，见对方眼神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才结巴着问：“搬去草原？那杭州的小院怎么办？阿宁和阿杰……”

“小院可以留给阿杰当婚房，”张起灵打断他，语气笃定，“阿宁有自己的事业，阿杰明年结婚后也有了小家，我们不用总惦记。”他顿了顿，握住黑瞎子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们寿命长，能活很久，我想永远陪着你，在你喜欢的地方。”

黑瞎子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眼眶瞬间热了。他知道张起灵的性子，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更不会轻易许诺，可此刻，这个人却愿意为了他，放弃城市的安稳，陪他去草原隐居，陪他走过漫长岁月。

“你……你想好了？”黑瞎子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草原上没有那么热闹，没有西湖的游船，只有风马旗和羊群。”

“有你就够了。”张起灵吻了吻他的手背，“我们可以在草原上放羊群，看星星，就像你小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