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219)
“……阿漻,你是不是忘记刚才是谁摘了我的发冠?”
“是你呀。”
“……是阿漻你。”
“我?”顾至挤压着脑中的水,试图回忆刚才的一切,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别骗人了,我摘你的发冠做什么。”
“……”
下方的胸腔隐隐震动,从内侧传来不知是笑,还是无奈的低叹。
“你先起来,再与我分说。”
“我想起来,但是你压着我。”
“……我并没有。”
何况,分明是阿漻……压着他。
“你不让我起来,我会告诉文若。”
“你的文若已经知道了。”
顾至听着下方含笑的低语,拨开鬓角的碎发,缓缓俯身。
“阿漻?”
顾至盯着掩藏在黑发当中的一团白,惊讶地低呼:
“这里怎么有个饺子。”
“何为饺子?”
荀彧听着这全然陌生的词汇,低声询问,下一刻,耳垂忽然被温热的唇瓣覆盖,留下惊栗的触感。
满眼的星河,都在此刻被剧烈的震颤绞碎。
“阿漻——”
齿尖摩挲着耳廓,似痒非痒,似痛非痛。
“这个饺子好奇怪。”
偏偏,始作俑者语带困惑地说着,伸手戳着发红的右耳,
“不仅咬不动,还是红色的——玫瑰馅?”
急促的呼吸带着隐隐的震颤,那“饺子”愈发通红,仿佛有一团赤色的火即将迸裂。
顾至还想尝尝“饺子”的味道,可在又一次俯身前,忽而天旋地转,视线更迭,再回神时,顾至已仰面躺在茵席上。
原本在他身下的人,此刻已与他调换了方位,双耳通红,面色铁青地捂住他的眼。
哪怕大脑仍然一片混沌,顾至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惹了祸。
眼前被手掌覆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能听到艰难平复的呼吸与心跳。
虽不明缘由,他却升起一阵难言的愧疚:
“对不起。”
盖在眼前的手蓦然一僵,徐徐移开。
“这并非你的错,无需道歉。”
荀彧揽着他的身,将他抱到榻边,轻拂他唇角的一道红印,
“怎么还能咬伤自己?”
顾至怔怔地望着前方的人影,忽然低不可闻地喊了一声:
“文若。”
温柔的指尖停在他的唇角,一动未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柔软的指腹逐渐收回,荀彧的眼中聚集着明澈而邃密的光,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阿漻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为何……要为我去冒险?”
以顾至的脾性,他本不该为了东郡而奔波,更不该在枣祗面前毛遂自荐,以身试险。
荀彧不确定顾至现在有几分清醒,更不知自己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剖明心迹。
他难以辨明这道情感的来源,亦无法百分百确定它的轨迹。
顾至捂着昏沉的额,似回答,似自语:
“因为我不会痛。”
甚至不会死。
他的穿越,每一回都以原主的死亡为起点,以自己的死亡为终点。
每当他在平行世界结束性命,他都会回到现代,回到穿越前的那个时刻。
不会真正死亡的异世界,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虚假的世界。
可异世界的人,分明又是活生生的。
唯有他,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的怪物。
“即使不会痛,阿漻仍会受伤。”
低叹般的话语从前方传来,顾至蓦然抬头,诧然而望。
“我不愿阿漻受伤,更不愿阿漻因我犯险。”
荀彧凝望着他,眸中承载着他所看不懂的认真与珍重,
“锋刃易断,强兵易折。我知阿漻身手过人,却因一己私心,希望阿漻时时以自身为先,永远不要犯险。”
顾至几乎要被那道目光灼伤,仓促地别开视线:
“我是异类……”
“你岂会是异类?”
“若我并非异类,岂会死而复生?”
荀彧陡然一怔,停在他颊侧的食指微微发颤。
僵滞的指尖艰难地向下,若有若无地停在颈侧那条浅黄色的丝绦上。
无法消失的伤痕,无法干涉的过去,如同一道崭新的刀创,嵌在他的心上。
他的声嗓艰涩而沙哑,带着隐约的铁锈之气。
“那我……情愿你是异类。”
顾至低垂着视线,胸腔的心跳剧烈鼓动,难以辨认是因为酒精而带来的震动,还是其他。
“我……”
顾至正要开口,忽然神色一变。
他拔出腰间的短匕,猛地掷向门外。
“嘶——”
一声短促的低呼,院中那人立即躲在树后,短匕从他的鬓角削过,削断了几缕头发。
“看来你确实命大。”
那人的身后,一个中年男子捋着胡须说着,正是麋竺带来的两个门客中的长者——郭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