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疲惫的笑着，捂住自己的伤口问到。

“我的家人们都平安无事吗？”

“每一个都平安无事的逃走了。”

“那可太好了，比起悟我还是很温柔的，你送那两个孩子过来，是以被我打败为前提，做乙骨的引爆剂吧。”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的「六眼」死死盯着夏油杰残缺的伤口，还有被毁掉的面容，原来这个世界的夏油杰不会「反转术式」。

那他的战斗方针，可真是错到离谱。

五条悟听夏油杰笑着说到：

“你觉得我不会杀他们，对吗？”

“是啊，我很坚信，不仅因为他们是术士，而且还是……我的学生。”

夏油杰笑出了嘲讽的味道，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五条悟。

“这和华丽的舞台，自己还满意吗，用最蠢的战斗部署，最后惨兮兮的躺在这里。”

夏油杰眼眸微动，露出了笑意。

“满意极了，为了理想，我也算是死而无憾。”

“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不就是为了让我在这种时刻，不留余情的杀掉你。”

五条悟的声音沙哑，他终于明白夏油杰开始行动时，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不想活了。

所以谈什么，回头呢？

“杰，有什么遗言吗。”

这一刻，夏油杰好像真的解脱了。

他望着灰败的天空，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真的讨厌猴子……”

“但是，我从来没有憎恶过咒术高专任何人与事，只是现在的世界，无法让我发自内心的欢笑。”

五条悟的记忆里，夏油杰能够处理好一切，他那样神秘且从容，甚至某些时刻，他觉得夏油杰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

可面前的夏油杰，同样真实，哪有人一直无懈可击，哪怕是夏油杰也不可能。

这全部都是夏油杰。

夏油杰，这个世界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失去快乐了？

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五条悟轻声说到。

“圣诞节快乐，杰。”

夏油杰一愣，强撑着转过头去看五条悟，他从未在自己挚友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被悲痛给吞噬，苍蓝色被压抑到发红，他何德何能让五条悟破碎啊。

对不起悟。

但我真的太痛苦了。

别为我这种人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

“最后时刻，倒是说些诅咒人的话啊。”

夏油杰挤出了笑容，看到五条悟抬起手，放到自己心口上。

隔着五色袈裟的大掌很烫，那个将所有咒术处理的完美无缺的五条悟，此时释放一个「苍」，手都在抖。

夏油杰分不清疼痛的来源，是伤口还是自己的灵魂。

看着那苍天之瞳湿透，夏油杰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涌上心头。

如果可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不想再看到五条悟为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一定会变得很强大很强大，亲眼看着这抹暖阳，照耀世间万物的模样。

意识已经有点模糊，能够感受到五条悟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真是笨蛋啊，怎么可能捂得住止不住的血液。

感受到五条悟湿漉漉的手指捧起自己的脸颊，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读懂了他的唇语。

那句祝福不是最后的话。

「我们还会再见的吧」

这句才是啊。

可是悟，你为什么还会期待和我这种家伙再见。

我还可以，和你相见吗？

夏油杰死在了五条悟的面前，那般安详的容颜，如同睡着了一样。

五条悟俯下身子，绝望且虔诚的，亲吻了他的爱人。

混合着血液的味道，一个没有生气的吻。

“杰，你一定很痛苦吧。”

“可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也没有做好，你肯定也在痛苦，面对那样的我……”

五条悟没有立刻让家入硝子处理夏油杰的尸体，仿佛在期待那个世界的夏油杰，也会降临到这个身体上。

在五条悟的认知中，羂索最后会夺取的是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并不清楚羂索在这个世界是利用了夏油杰。

他将夏油杰的尸体藏在了五条家的禁地中，立下了一个没有碑文的坟墓。

五条悟知道，没有夏油杰的世界，自己也要好好活着。

他次年遇到了虎杖悠仁，原本准备去处理记忆里的吉野顺平，但吉野顺平却被真人变成改造人后死亡。

吉野顺平并没有入学，五条悟不清楚羂索到底附身在何人身上。

但和夏油杰活着的时候不同，羂索没有露出任何痕迹，就如同和这个世界没有羂索这个家伙。

如今这个的世界「天逆鉾」已经被摧毁，「黑绳」也完全消耗殆尽，五条悟甚至去米格尔的部落确认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