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您能尽快行动。毕竟每次少爷间出了问题，您尝试解决却无果后都会选择逃避，还美其名曰孩子的事情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最后把烂摊子留给我。我想我的工作量已经很充足，不需要再增加。别忘了会议，老爷。”阿尔弗雷德端着餐具进了厨房。

布鲁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扶住额头：“我知道了，但你得给我些时间，阿尔弗雷德。我不是尝试过，你也说了，每次都失败。”

“那或许您应该考虑我昨晚的建议。”阿尔弗雷德很快出来，补了一句。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睁开眼睛看向他：“我会考虑，但至少需要等到晚上。”

阿尔弗雷德难得笑了一下：“时间很快，老爷。您的朋友知道了您愿意向他寻求帮助，肯定很高兴。您也可以在上午的会议过后先问问卢修斯的意见，他或许也能给予一些合适的建议。”

赶着去开会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很快离开了餐厅，只剩下我一个。在午饭前，这里没人会来，我只能继续发呆。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很难让人心情好起来。

睡也不敢睡，动也不敢动，我感觉自己跟有意识的植物人差不多，被困在这里很难受。偏偏韦恩庄园的玻璃还很隔音，我根本听不见什么动静，也可能是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前面三次进入这个世界，后两回都很放纵，可这次进来我捡起了曾经锻炼出来的所有谨慎。很压抑，无论是我所处的地方、任务目标还是任务目标的情况，包括要改变的时间点，都让我压抑。

时间越长我越佩服蝙蝠侠，他生长在这里，从父母去世后就直面这种状况十几二十年，经历的比我现在的感觉黑暗压抑不知道多少倍，仍旧坚持着改变哥谭。超级英雄就是超级英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特别是在哥谭。

这是个特殊的地方，我太被动了，却没有办法。在别的地方，容易隐藏是我的一大优势，在这里却毫无用处。不是没想过利用隐形胸针行动，可这想法在出来后马上就被我毙掉了。

这只会让我更难被信任，关键时刻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不会认为我在帮忙，很可能会先把我处理了再解决敌人。

接近中午时，餐厅再次走进了人，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今天中午布鲁斯不知道在不在，但迪克和杰森一定是在的。他俩在餐厅对上，想想就头疼，只希望别拿我出气。

阿尔弗雷德准备的食物贯彻了完美的分餐制，主要体现在分得特别彻底，每人一份，分量肉眼可见地平均。从份数来看，今天的午餐只有两人，暴风雨近在眼前。

杰森还是那么准时，迪克紧随其后，两人的位置正好面对面，却一句话都没跟对方说。如果能这么沉默地吃完饭也行，但事情总不可能如此顺利。

吃到一半，一直不往对面瞅的迪克终于发现了坐在桌上的我，停下刀叉饶有兴致地看过来，然后笑了。

完了，看到他笑容的那刻我就知道完了。

迪克笑着说：“这不是我送给你的娃娃吗，你这么喜欢啊，连吃饭都要看着它？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坐在这里，你还得偏头看它。要是它坐在我这儿，你看着就更方便了。”

韦恩家的餐桌是一个大长桌，中间有花瓶装饰，我正是坐在这里。布鲁斯平时坐的是主位，一抬头就能跟我对视；迪克和杰森分别坐在主位的左手边和右手边，要看到我确实得转头，幅度还不能小了。

杰森冷冷地看了迪克一眼：“比不上你对它余情未了，吃饭都不忘找它。舍不得就别拿出来，我用不着这东西，你趁早把它抱回去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一次交锋没分胜负，迪克的笑容收了起来，两人对视的视线交界处仿佛都闪着电光，寸步不让。

站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走了上来，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两位少爷，麻烦你们尊重一下面前的食物，它们应该在失去最佳口感前被食用。不用争论娃娃的归属，两位都不能带走它，布鲁斯老爷比你们更需要它。”

这话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知道阿尔弗雷德的意思，但俩孩子明显不清楚，表情都古怪起来，朝我投来了复杂的目光。哎哎哎，啥意思，别瞎想啊，我是无辜的！

但两位罗宾不可能从我固定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继续吃起饭来。阿尔弗雷德，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啊！布鲁斯知道自己突然有了看着娃娃吃饭的怪癖吗？

没人听到我内心的呼喊，饭后人全都走光，只剩我一个在无声地哀嚎。晚餐时同样的折磨又来了一次，布鲁斯依旧没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