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绛珠重生暖玉盈林(74)
正说着,荣国府的琥珀来了,手里捧着件新做的湖蓝色披风,边缘绣着缠枝莲,“老太太说天暖了,穿这件正好,轻便又好看。还说让姑娘们明日去寺里替她烧柱香,求个风调雨顺。”
“替我谢老太太。”黛玉接过披风,料子轻得像云,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
次日清晨,一行人往玉泉寺去,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毡子,却挡不住窗外的春色。路边的田野里泛着新绿,桃花开得如火如荼,远处的山峦像泼了层青墨,润得发亮。
到了寺里,春茶的清香混着香火的气息,让人心里安宁。宝玉陪着林如海在佛前上香,黛玉则和姐妹们在茶园里散步,茶树刚冒出嫩芽,绿得像翡翠,采茶女的歌声顺着春风飘过来,清越动人。
“你们看这茶叶,嫩得能掐出水来,”湘云掐了片嫩芽放进嘴里,苦得直皱眉,“看着好看,吃着真苦!”
迎春则在一旁写生,笔尖在纸上沙沙响,先画了茶园的轮廓,又在角落添了个小小的茶炉,说是“这样才像能喝到茶的样子”。
午后在寺里吃素斋,春茶炒的茶叶蛋清香扑鼻,素面里的菌子鲜得人舌头都要吞下去。宝玉给黛玉夹了块茶糕:“这是用新茶做的,甜中带点苦,像极了读书的滋味。”
黛玉笑着点头,看着他眼角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春日的时光格外珍贵。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总是恹恹的,连窗外的春色都觉得刺眼,哪有这般闲情逸致。如今身边有说有笑,连空气里都飘着茶香与暖意,才知这人间至味,原是寻常日子里的相守。
傍晚返程时,夕阳把山路染成了金红色,马车里飘着新茶的清香。湘云靠在迎春肩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茶糕的碎屑;探春在翻看今日的画稿,时不时点头微笑;宝玉则在给黛玉讲翰林院的趣事,说有个老翰林把“梨花”写成了“李花”,引得圣上大笑。
回到老宅时,梨花还在落,像场温柔的雪。黛玉把宝玉送的龙井仔细收好,又将今日的诗稿整理好,提笔在末尾写下:“春茶烹暖日,梨雪落闲庭。知己围炉坐,清欢满盏盈。”…
第40章 提亲
小满刚过,京城的日头就有了些力道,老宅的葡萄藤爬满了竹架,绿得像泼翻的翡翠,一串串青葡萄藏在叶间,像撒了把绿珠子。黛玉坐在藤架下的竹榻上,翻着宝玉送来的新策论,案上的青瓷瓶插着几枝石榴花,红得像团火,映得书页上的字都添了几分热烈。
这日清晨,林如海拿着个红漆木盒进来,盒上系着双囍结,绸带崭新,一看就是刚备好的。“颦儿,你舅母让人来提亲了,”他把木盒放在案上,声音带着笑意,“宝玉那孩子,托了翰林院的张学士做媒,说是……想早日把你娶过门。”
黛玉的脸“腾”地红了,指尖捏着策论的边角,微微发颤。木盒里是提亲的聘礼清单,赤金、绸缎、玉器列得整整齐齐,最底下压着张纸,是宝玉亲手写的生辰八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并蒂莲,笨拙却认真。
“父亲……”她抬头时,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眼眶却亮得很。
林如海笑着打开木盒,拿出支羊脂玉簪,簪头是朵盛开的牡丹,正是当年他给妻子的定情之物。“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念想,如今传给你,”他把玉簪放在黛玉手心,“宝玉这孩子,虽从前有些顽劣,如今却懂事上进,最重要的是,他待你的心,是真的。”
正说着,湘云像阵旋风似的冲进来,手里举着个红布包,“林姐姐!我听宝二爷说……”话没说完,看见案上的红盒子,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哎呀!是聘礼!我就知道他忍不住!”她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是对银镯子,刻着“长命百岁”,“这是我给你的添箱礼,比宝二爷的玉簪好看!”
黛玉被她闹得更不好意思,把镯子往她手里塞:“还没定呢,你这猴儿急什么。”
“怎么没定?”湘云把镯子往黛玉腕上一套,“老太太都跟我说了,就等你点头,下月就下聘,秋天就成婚,正好赶上吃新米!”
话音未落,迎春和探春笑着走进来,手里都捧着添箱礼。迎春的锦盒里是床新绣的鸳鸯枕,藕荷色缎面上绣着对戏水鸳鸯,针脚细密,羽毛用金线勾了边,像闪着光;探春则拿着幅画,是她画的《潇湘竹影图》,“这画给你挂在新房里,看着就亲切,像没离开潇湘馆似的。”
“二姐姐这枕套绣得真精致,”黛玉抚过柔软的缎面,“比上回的寒梅更见功夫,鸳鸯的眼睛都像会说话。”
迎春红着脸低下头:“是……是三妹妹教我用了盘金绣,说是这样鸳鸯的羽毛更立体,像浮在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