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维斯塔轻轻摇头，"但校长办公室或许能找到他——毕竟霍格沃茨只有那里还有他在意的人。"

哈利犹豫了一下："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觉得...你更懂得怎么和他打交道。"

维斯塔点头，转身与塞德里克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

旋转楼梯的石兽歪倒在一边，他们不得不爬过它登上缓慢移动的螺旋阶梯。推开橡木门的瞬间，格林德沃消瘦的背影映入眼帘，他正凝视着某幅画像。

"啊，哈利、维斯塔。"邓布利多的画像最先开口，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画像中的银白色胡须随着他的微笑轻轻颤动。

"好久不见，教授。"维斯塔微微颔首，长发滑过肩膀。

哈利向前一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冬青木魔杖。"教授，"他直视着画像中那双湛蓝的眼睛，"关于死亡圣器..."

“藏在金色飞贼里的那个东西，”他说道，“我掉在禁林里了。不知道具体掉在哪里，但我不想再去找它了。你同意吗？”

“我亲爱的孩子，我同意。”邓布利多说，“这是一个很有智慧和勇气的决定，但是你会这样做，我并不觉得意外。有没有别人知道它掉在哪儿？”

"没有。"哈利说。邓布利多欣慰地点点头，画像中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画框边缘。

哈利从怀中掏出那件银光闪闪的隐形衣："但伊格诺图斯的礼物，我想留着。"他抚摸着细腻的织物，仿佛能触摸到父亲留下的温度。

邓布利多笑了“当然可以，哈利，它永远是你的，直到你把它再传下去！”

“还有这个。”

哈利举起老魔杖，“我不想要它。我认为物归原主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男孩？"格林德沃嘶声道，灰眼睛却看向画像。

“我认为这是个合理的安排，老魔杖的主人还是哈利，即使在盖勒特先生的手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维斯塔轻声说道，"况且，在纽蒙迦德的岁月，想必您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能够好好使用这根魔杖了。"

格林德沃的魔杖尖端迸出危险的火花，却在听到那声叹息时骤然熄灭。

"够了，盖勒特。"邓布利多的画像轻声说，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半个世纪的疲惫与谅解，"我们都背负得够久了。"

画像中伸出的手似乎想触碰什么，最终只是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格林德沃的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在魔杖与画像间来回游移。哈利轻轻将老魔杖放在褪色的办公桌上，银质杖身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晕。

"走吧。"维斯塔低声说，手指轻轻搭上哈利的手臂。当他们轻轻关上橡木门时，隐约听见画像在说："这次...试着为自己而活吧，老朋友。"

他们沿着旋转楼梯缓步而下，石阶在暮色中泛着微光。维斯塔突然停下脚步，长发垂落在肩头。

"哈利..."她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我很抱歉当时逼你直面伏地魔..."

"邓布利多都告诉我了，"哈利轻笑出声，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以为我集齐了死亡圣器，不会死。但我必须说，邓布利多骗了你，或者说他也没想明白。"看到维斯塔惊讶地挑眉，他笑得更加灿烂，"其实是我母亲的爱保护了我。伏地魔取我血复活时，也把我母亲的牺牲咒带进了自己体内——只要他还活着，那个保护咒就不会消失。"

维斯塔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她默默低头继续下楼梯，耳尖微微泛红。当他们走到楼梯底部时，一条银绿色的蛇形守护神优雅地游弋而来，先是傲慢地扫过哈利，最后才停在维斯塔面前。

"波特，"斯内普的声音从守护神口中传出，带着熟悉的讥讽，"下次哀悼时请控制音量，我在尖叫棚屋都听得一清二楚。"蛇形守护神昂起头，"邓布利多的解药效果不错。我已安全到达蜘蛛尾巷。"说完便化作一缕银雾消散。

哈利的脸瞬间涨得比罗恩的头发还红。

"看来我们可以互相保守秘密了。"维斯塔促狭地眨眨眼。

"什么秘密？"塞德里克突然从门厅的阴影处走出，手臂自然地环住维斯塔的肩膀，"你们又闯什么祸了？"

哈利慌乱地抓了抓自己鸟窝般的头发："麦格教授说...呃...等城堡修好会办毕业典礼。"他语速飞快，"到时候见！"说完就像被巨怪追赶似的冲向正在分发黄油啤酒的金妮。

"走吧，"维斯塔挽住塞德里克的手臂，"去看看我们亲爱的双面间谍。"她狡黠地补充道，"顺便问问他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听到哈利哭的。"

塞德里克无奈地摇头，却任由她拉着走出橡木大门。在他们身后，霍格沃茨的尖塔被晚霞染成金红色，海格巨大的身影正领着格洛普走向禁林。远处传来马人箭矢破空的清响，礼堂里的欢笑声乘着夏夜暖风，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轻轻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