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249)
说完他就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这可是他新拜的老师!
扶苏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范纯仁一脸错愕,范仲淹的胡子抖了抖,看不清神情。
他拧起了手指,慌张地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扶苏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干脆把苏轼供出来算了,都怪他,当初乱说一通,害得自己也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还是老实道歉吧,毕竟是老师未发迹时的挫事,讲出来完全是在揭人伤疤……
“不好吃,很噎嗓子。”范仲淹说。
扶苏乍然抬头:“诶!?”
“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若是衣食丰足,我亦不愿再品尝。所以,赵小郎,你是要把为师写进哪个话本子里吗?”
“才不会呢。”扶苏连忙摆着手说道。
与此同时,他也深深地松了口气。能够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少年囧事,说明人家真的没计较地放在心上过。糟糕,原本该卸掉的滤镜又加厚了一层怎么办呢。
范仲淹笑容不变:“不过,为师也有一件好奇之事,能不能问问小郎你?”
“当然。”
这种情况下,他能说不吗?
“我昨日方归汴京,因好奇说话人的话本,偶经展览棉花的铺子。听纯仁方知,一应是你主持。”范仲淹斟酌着口吻:“只是不知,缘何那铺子的女郎,面相上肖似辽人呢?”
为了不给小弟子压力,范仲淹尽可能避开了一切有罪推定的表述。当然,他心里也是有侥幸成分的。万一是场误会,那就万事大吉。
但出乎范仲淹意料的是,扶苏沉默了。
他托着软乎乎的小下巴,两条眉毛微拧,明显是在思索着什么。范仲淹心头一个咯噔,他知道,他知道了……为何还要这样做?
室内一时沉默,落针可闻。
良久过后,扶苏才说道:“让辽人女子当值,当然是有原因的……若我说出真相来,师父、师兄,你们可以替我保密吗?”
父子俩对视一眼。
“自然。”范仲淹说。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或许不是表面上简单。背后藏着更深的隐情。譬如说,官家他知道吗?
“我也没问题。”范纯仁説:“小师弟,你尽可放心说。”
扶苏眨巴了两下眼睛:“嗯,因为我打算让她们去北边当探子来着。”
也不完全是探子,而是走私棉花的贩子,用棉花笼络本地的民心。在展览铺子当客服,只是熟悉业务的第一步而已。宋人会问起什么,辽人当然也会问什么。
至于忠诚心嘛——阿菩已经献上的辽国的地图,和宋朝珍藏的那份几无区别。谁都没有怀疑她的理由。
范仲淹却已经骇然地张大了嘴。他好多年不曾如此失态过了。
探、探子?
这不是皇城司才会做的事吗?缘何他这小弟子轻描淡写说出“我打算”三字?皇城司会听他的指挥吗?
最重要的是,官家知情吗?
……官家应当是知情的。范仲淹想。
涉及百姓的大事,以他了解的官家,应当会推敲过问至每一个细节。换句话说,官家势必认同了赵小郎的布局,才会默许辽女之事。
那么问题来了,赵小郎到底何方神圣,连他都不曾知晓的隐秘机要,都能参与其中?
第97章
范仲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这次的起复来得分外突然, 追究其原因,竟是成王殿下,未来东宫的随口一句话。那时他还猜测, 自己随心明志的一篇文章, 与其他赠友之作并无不同,何以惹得东宫垂青, 天子下旨呢?
他那时以为, 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徒弟从中使力,又或是阴差阳错地让成王殿下看见了《岳阳楼记》, 还感叹自己受了徒弟的荫蔽。
但若是换个角度思考……成王殿下, 就是他的徒弟呢?
所有笼罩在范仲淹脑海中的迷雾,都随着这个猜测迎刃而解。赵小郎今年四岁, 宫中那位姓赵的小郎, 恰巧也是四岁,而且, 是除了官家之外唯一有可能使唤得动皇城司的人选。
他突然福至心灵地问:“你……您让我们父子二人保密,就是为了这个?”
扶苏乌莹莹的大眼睛里, 闪过一丝光亮。区区一个称呼的变化, 他就知道, 范仲淹肯定是听懂了。
他弯起唇角,轻点了一下头:“晏相公、富相公、欧阳公他们都知道。我独独瞒着您有什么意思?反正您迟早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