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怎么了？”降谷零舔了舔嘴唇，手上力道更重几分。

花音严肃着脸，说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一片寂静中，降谷零眨了眨豆豆眼，原本还纷乱的思绪此刻只剩空白。

降谷零想过花音会问他什么，像是他过去的犯罪记录，他对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哪怕是谈恋爱的这些天也不曾停下的那些小动作，就是没想过这句话。

他不确定的反问：“生孩子？”

花音兴奋地连连点头：“零你小时候好可爱啊！真的特别可爱！我长得像妈妈但还保留了爸爸的一部分特征，也许生个孩子会像你呢。”

“......就因为这个？”降谷零忍不住追问，“花音没有别的想问我的吗？”

这下轮到花音眨了眨眼，“还要问什么？你担心生下来不像你？没关系，那就再生几个，总有像的。”

降谷零哭笑不得的露出无奈的笑，叹了口气后还是亲自挑破，他按住花音脑后，额头相抵，“不是这个，是我过去的那些......”

降谷零脑海中涌动着，配合着他一字一句地缓缓叙述，就像是一部由本人亲自配音的传记电影。

他跳过了在组织里的举步维艰，只说他做过的罪行，跳过他的忐忑不安，只展示他的各项小动作，换做之前，降谷零还会有点担心和不安，但在花音袒露心声后，他也试着将自己完全袒露给她看。

如果说原本降谷零在别人面前，暴露的只是10％，对同期好友和花音透露出的是50％，那么现在就是100％。

全部说完，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心跳快要震破鼓膜，面上却还是沉静如水，抿着嘴不发一言，连常年飞速运转的大脑此刻也得到了难得的休息。

出现在脑海和心里的只有单单一个念头，花音对他会怎么看？

降谷零不担心花音会和他分手，但他会担心花音会害怕和恐惧他，哪怕只是一时的他也无法接受。

如果这次花音再想躲开，他不会给她机会的。

高天原上不去就现在将花音留下。

之前白泽答应给的赔礼，变猫药剂改良版今早花音已经给他了，降谷零按在花音脑后的手抽回，迅速伸向床头柜的抽屉。

“你这是在求婚？”

花音的语气充满着困惑和委屈，降谷零伸出去的手停在了抽屉前。

“现世的人求婚不都在亲友的见证下？还有鲜花和戒指？”

降谷零瞳孔骤缩，半晌才哑着嗓子问道：“......求婚？”

“刚刚你不是在求婚？”花音先是有点疑惑紧接着又皱着小脸，“你被松田传染成自恋了？”

“哪里自恋？”降谷零顺着花音的话问道，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组织里之前研究出来的人工智障，问一句答一句，永远跟不上人类的思考。

花音理所当然地回道：“你不是在说你自己的优点么？”

“我说我做过那么多犯罪行为......”降谷零艰难地说道。

“那不是你想表达你虽然为了国家做了那些坏事，但心里对自己的犯罪行为非常愧疚，每一笔都记在心里，虽然内疚但从不后悔？对那些无辜的人来说是不好啦，但你不做，组织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目标，我会陪你找到他们一一赔礼道歉做到他们满意的补偿的。”

降谷零的眼神越发晦暗不明，舔了舔嘴唇，“我的那些控制欲，你的衣服，你所用的一切，你待的地方我都想掌控，连你去公安部上班我都想看着......”

“你不是在表明你很在意我？愿意为我准备好所有的事？我不用去想衣服搭配，不用担心上下班路上安不安全，想吃的零食随时随处都有？”

这句话说完，降谷零没有再发出声音，花音戳了戳眼前难得一见，略显呆傻的降谷零，问道：“真的不是在求婚吗？”

咚、咚、咚！

是什么声音越来越响？

降谷零今晚发愣的机会和时间大概比他之前的人生中惊讶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发出疑问后半天才在心里自问自答，这么响的声音是他控制不住快要冲破鼓膜的心跳。

他条件反射般的抓住在他胸口乱戳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紫灰色的眼睛翻涌着各种

复杂难辨的情绪，降谷零最后才摇头，“不是求婚。”

虽然很想说是，但这个时机太委屈花音了。

没有亲友见证，没有漫天鲜花，更没有求婚信物。

花音也松了口气，她小声嘀咕，“还好还好，吓我一跳，哪有这样求婚的。”说完她不在意的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你快试试，神使可以主动和神明传话的～”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各种繁杂的思绪，通过细线传过去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