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凑过来看照片，咂着嘴：“老狐狸这是从西王母宫撤出来就搞事，明摆着知道小哥会来！”

无邪皱着眉敲桌子：“我查了送拍记录，匿名卖家半个月前送的货，时间刚好跟裘德考撤离对上，这就是个陷阱。”

解雨臣点头：“新月饭店现在是尹管，张日山在里头镇着。我在这儿有固定包厢，跟尹的人打过招呼，今晚能直接用。但裘德考敢把鬼玺送进来，肯定也疏通了关系，得小心。”

张启灵没说话，转身走到窗边。窗外胡同里已经热闹起来，自行车铃、小贩吆喝混在一起，却衬得他背影发孤。黑瞎子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揽住他腰动作轻，怕碰碎他身上那股紧绷的劲儿。

“怕什么？”黑瞎子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点玩世不恭的笑，“有我，有小花，还有胖子和无邪。包厢能盯着拍卖台，张日山就算不管闲事，也不会让新月饭店出乱子，稳赢。”

张启灵侧过头看他，墨镜滑到鼻尖，能看见他眼底的认真。沉默几秒，抬手碰了碰他的太阳穴：“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墓里划的那道，还疼吗？”

“疼啊，”黑瞎子故意卖惨，“你帮我换药，说不定就不疼了。”

张启灵没戳穿他，只是点了点头，眼底藏了点软。

几人没再闲聊，开始定计划。王胖子拍胸脯说外围包在他身上，新月饭店附近有老熟人，能盯着门口动静，裘德考的人敢搞事，他第一时间报信。无邪说跟着解雨臣进包厢，借着倒茶的功夫盯楼下，顺便看有没有人跟裘德考接触。解雨臣调出手机里的包厢平面图：“二楼最里间视野最好，正对拍卖台，我让领班留好了，到了报名字就行。”

王胖子凑过来看平面图，啧了声：“还是小花你排场大，这包厢看着就贵，比胖爷上次住的酒店套房还气派。”

快到中午，黑瞎子果然以腿伤为借口，拉着张启灵进了卧室换药。屋里没开灯，就靠窗外的天光，光线柔得刚好。张启灵坐在床边，手里捏着纱布和药膏，先小心拆开旧纱布——那道伤疤是前几天墓里被碎石划的，还没长好，边缘泛红。

“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张启灵指尖在伤疤边顿了顿，声音轻，却带着点纵容。

黑瞎子躺在床头，看他垂着的眼睫：“那你让不让占？”

张启灵没说话，蘸了点药膏轻轻涂上去，动作柔得怕弄疼他。涂完要缠新纱布，黑瞎子突然抓住他的手：“哑巴，你亲一下，说不定好得快。”

这话带着点耍赖，黑瞎子没指望他应，没想到张启灵沉默几秒，真的低下头，在伤疤上碰了下。黑瞎子眼尾都亮了，凑过去蹭他手背：“行啊哑巴，以后我受伤，都得你这么治。”

张启灵没理他，缠纱布时却悄悄松了点劲，怕勒到伤处。

傍晚几人分批去新月饭店。门口灯火通明，豪车一辆接一辆停着，门童穿得笔挺，棍奴站在两侧扫着来往的人，透着股生人勿近的贵气。解雨臣走在最前，报了名字，等候的领班立刻上前躬身：“解先生，包厢备好了，这边请。”

跟着领班上二楼，走廊铺着红绒地毯，最里间的包厢门被推开，里面红木桌椅擦得亮，正对门的单向玻璃正好能看清楼下拍卖台，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茶水点心备好了，需要什么按铃就行。”领班说完轻轻带上门。

王胖子一屁股坐沙发上，端起茶杯抿了口，眼睛瞪圆：“好家伙，这茶味儿够正，比胖爷上次喝的龙井贵多了！”

无邪没理他，凑到玻璃前往下看：“裘德考已经在了，前排中间，身边四个保镖。”

拍卖开始后，一件件古董被送上来，价格往上涨得快。王胖子在后面咂嘴，跟无邪嘀咕：“这些人真有钱，破罐子都能拍几百万，不如跟胖爷倒斗来得快。”

无邪没接话，盯着楼下的裘德考——那人从一开始就没举牌，手指在膝盖上敲着，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瞟，透着股不安。黑瞎子靠在张启灵身边，手指悄悄勾着他的掌心，两人的体温透过相触的皮肤传过来，安心得很。

直到最后，两个侍者抬着玻璃展盒上来，里面的阳玺在灯光下泛着青黑，纹路看得清楚。

张启灵看见的瞬间，身体顿了下，指尖微颤，呼吸也慢了。黑瞎子赶紧握紧他的手，能摸到掌心的汗，凑到他耳边：“别冲动，按计划来。”

张启灵点头，手指慢慢放松，却还是紧握着他的手。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音响传进来：“鬼玺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万！”

楼下立刻有人举牌：“一千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