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最近老师的课一节都不敢缺。”羽生笑着说，“你温网比赛要加油，我放假就飞过去陪你。”

“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事？”幸村的声音顿了顿，隐约带着一丝试探。

羽生愣了愣，想起那些躲躲藏藏的日子，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没有呀，挺正常的。”

“这样啊。”幸村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去训练了。”

挂了电话，羽生揉了揉眉心。

可她没想到，两天后，校园门口会发生那样一幕。李志突然拦住她，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放手，红着眼问：“羽生，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羽生又惊又怒，使劲想抽出胳膊：“你先放手！我还有事！”两人拉扯间，她猛地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鸢紫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舞，平日里温柔含笑的眼眸，此刻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像寒冬的霜雪。是幸村。

羽生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用力挣脱李志的手，飞奔到幸村面前，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毫不犹豫地甩开。

那力道不大，却让她浑身一颤——她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幸村，他的眼神扫过来时，带着她读不懂的失望与痛苦。

一路沉默着回到桃沢宅门口，羽生紧紧拉住幸村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阿市，你怎么了？”

幸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得可怕：“你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是吗？有人在纠缠你，还是说，你也喜欢他？你到底信不信任我！”

“没有！我没有喜欢他！”羽生急忙否认，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我一直都在躲着他，我从来没对他有过别的心思。”

幸村缓缓转过身，眼底的温柔早已被苦涩取代，他接连抛出的问题，像一把把尖刀扎在羽生心上：“幸村羽生，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仅仅是因为父母之命吗？”“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婚姻吗？”“你为什么和我睡？仅仅是因为生理需求吗？”

羽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摇头：“不是的，阿市，不是这样的……”

“阿羽，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这些问题。”幸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沉甸甸的失望，“我从来没在情人节收到过你的巧克力。”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羽生追过去，只看到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她突然想起，他明天还有温网的关键比赛，他是连夜赶回来的，只为了见她一面，问她这几句话。

第17章

羽生的世界像是一片没有波澜的灰白。麻木地咀嚼食物，味同嚼蜡；机械地穿梭在课堂与写字楼，眼神空洞；考试周的兵荒马乱里，她像台精准运转的机器，过五关斩六将，却感受不到半分喜悦，直到走出最后一场考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才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咖啡厅的冷气带着咖啡豆的醇香，李志的目光落在她明显清瘦的侧脸，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羽生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低得像私语：“对不起，我之前不清楚你的心意。”

她抬眼，眼底带着歉意，“是我太木讷，该早些察觉，早些说清楚的。”

李志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见那句让他心头一沉的话：“我已经结婚了，和幸村精市，我很爱他。”

“怪不得……怪不得你姓幸村。” 李志扯出一抹苦笑，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愫，都在这声叹息里尘埃落定。

羽生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的喜欢，你会遇到适合你的人的。”

她的拒绝温柔却坚定，连转身的背影都带着恰到好处的体面。

李志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自嘲地笑了笑，独自坐了很久，直到咖啡彻底凉透。

高空之上，夜色如墨，城市的灯光在身下铺成星河。

羽生贴着飞机舷窗，目光悠远。悉尼的机场跑道上，飞机缓缓降落，出站口处，里昂的身影格外显眼。

他接过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行车途中，羽生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感激：“谢谢你，里昂。”

“你来看他，对Seiichi的状态也是种安抚。” 里昂瞥了眼后视镜里憔悴的羽生，语气带着几分顾虑，“他最近打得太狠了，有些过犹不及。”

“他还好吗？” 羽生的声音轻轻颤抖。

“睡眠不太好，眼下都青了。” 里昂的话让羽生的心揪紧了几分。车厢里的空气陷入沉默，只剩下轮胎碾过路面的平稳声响。

温网赛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羽生坐在观众席的角落，目光紧紧锁住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