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死神/蓝银-留影+番外(94)
“新的灵王?”
“哈。”涅茧利低笑,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新的锚点。你该知道,蓝染惣右介可容不下市丸银被任何人、任何东西拴住——尤其是那个破烂得只剩骨头的「灵王系统」。 ”
京乐春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神深处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所以啊……只要他觉得那只狐狸还活得好好的,他就不会伸手去救灵王,对吧?”
“不会。”涅茧利语气像在宣判死刑,嘴角却浮起一丝嘲讽,“因为那样一来,市丸银就得回到他最不屑的笼子里——而蓝染惣右介,向来对自己挑的猎物,充满执着。”
空气像被谁按住了暂停键。
只剩仪器嗡嗡作响。
京乐春水缓缓吐了口气,笑得豪迈,眼神却像刀刃一样锐利。
“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搞啊……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浮竹撑不住,他就会现身?”
涅茧利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对某种预见的嘲弄。
“如果说,灵王的世界对他来说只是瑕疵品,那友哈巴赫创造的世界——就是连存在都不能容许的垃圾。那样的东西,会逼他亲自收拾。”
京乐春水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听一个荒谬的酒馆故事。
“那之后呢?”
“那之后——”涅茧利的声音像针一样细,直刺进耳膜。
“依他那种自封为神的狂妄,加上灵王已死……”
涅茧利的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最恶劣的结局?他会取代灵王,改写整个世界的构造——只为把一具死掉的市丸银,栓在自己身边。”
京乐春水的笑容加深了一点,像是欣赏一杯酒越喝越烈的滋味。
“看不出来啊……蓝染还是个深情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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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域》
静得可怕。
连光都不急着落下。
市丸银抬起头,看着一片没有边界的苍白。
这里——没有风,没有上下左右。
没有他不想要的东西。
也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只是空。
他很清楚,这不是死亡。
真正的死亡,是连「这里」都不会存在。
而他,还在,还在「看」。
怎么仿佛重新读档了……
市丸银吐了口气,抬手划开那层空白。
细细的线浮现,像水面被轻轻拨开。
灵压线、因果线,交织成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的网。
他把网收紧,转向自己。
观测。
不需要多想,他已经明白该怎么做。
如果故人们的记忆能够指认他——
那些记忆就会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在「存在」里。
存在之后,再去看、去确认、去定义……
反覆循环,直到稳固成墙。
甚至——
如果让「故事里的角色」知道,他们正在被观看……
观测者的存在,也会因此被反向加固。
观测与反观测。
世界不是「自己就存在」的。
世界是「被意识到的时候,才存在」的。
如同灵子力学里,粒子在叠加态时——
一旦被观测,就塌缩成唯一状态。
故事也一样。
没有人看,没有人阅读,就相當於不存在。
所以——
市丸银必须在无人定义他之时,自己说出来:
——我,是什么?
他将手探入线网深处,指尖引出一片光的水面。
光影颤动,映照出一个接一个的断片。
模糊的斩魄刀、队舍、白色的雪。
有些脸被时光磨掉了轮廓,有些声音被撕成静默。
而有些画面,却清得刺眼。
蓝染惣右介的侧着脸,对他笑。
那笑意像温柔的手,却冰冷如锁链。
市丸银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淡淡地瞥着。
——不意外。
却也谈不上欣然接受。
真不愧的是耽误他一辈子的男人。
光影跳动。
松本乱菊的追逐,那串永远没能说完的话。
吉良井鹤、浮竹十四郎、涅茧利……
更多的画面像潮水推来,又被潮水拖走。
视线往下,水面重新平静。
市丸银看着,看着——
笑了。
笑意很轻,不带喜怒。
他果然是个——在逐渐消失的个体。
模糊的成像映照了这一点。
灵王的「尸块」。
离开舞台的杀青演员。
一个能下定义、也能否定定义的存在。
一个只为观看故事的存在。
那么,他要做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
看着「故事」走到结局。
为它留下纪录。
这次不去指引,也不去示警。
他不是神,更不想成为神。
他只是——市丸银。
*
耳边传来一声低鸣。
神杀枪微微震动,枪尖像呼吸般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