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队员们顺着绳索滑入密不透风的雨林，树叶上的露水瞬间浸透了迷彩服。沈澈背着便携式信号干扰器，边走边调试：“前方八百米有信号源，应该是前哨。”

林越打了个手势，何璐立刻分兵——叶寸心和沈澈留在原地架设干扰设备，她带田果、欧阳倩等人摸向前哨。

匕首划破空气的轻响后，两个哨兵无声倒地，田果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胃里一阵翻腾，却死死咬住嘴唇没出声。

“不错。”林越拍了拍她的肩，递过一块压缩饼干，“保持状态。”

深入峡谷后，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机油的味道。沈澈的干扰器开始工作，毒蝎的通讯频道里瞬间充满杂音，眼镜蛇的怒吼断断续续传来：“该死！给我查！是谁在搞鬼！”

“外围清理完毕，准备突入兵工厂。”雷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火凤凰队员们沿着悬崖上的岩缝攀爬，田果的手指被岩石磨出鲜血，却紧跟在何璐身后，不敢有丝毫松懈。就在她们接近兵工厂顶部的通风口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不知是谁触发了红外感应装置！

“暴露了！”何璐低喝，“按B计划，强攻！”

枪声骤然密集如暴雨，子弹打在岩壁上迸出火星。田果架起狙击枪，瞄准瞭望塔上的机枪手，却被对方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林越从侧翼迂回，手里的手枪连开三枪，精准打爆了瞭望塔的探照灯，瞬间的黑暗里，田果抓住机会扣动扳机，机枪手应声倒下。

“漂亮！”林越冲她比了个手势。

就在这时，峡谷深处传来轰鸣——毒蝎的援军到了！至少二十辆越野车冲破晨雾，车斗里的重机枪疯狂扫射，把火凤凰和后续赶来的主力部队逼得缩在掩体后，进退两难。

“是陷阱！”雷战的声音带着怒火，“他们故意放我们进来，想瓮中捉鳖！”

田果看着身边的战友被流弹擦伤，急得眼睛发红，抓起炸药包就要冲：“我去炸掉他们的车！”

“回来！”林越一把拉住她，自己却抓起两枚手雷，“沈澈，干扰他们的车载雷达！”

沈澈的手指在设备上翻飞，毒蝎的越野车突然像没头苍蝇般乱撞。林越趁乱冲出掩体，手雷在车队中炸开，火焰冲天而起。混乱中，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林教官！”田果的声音都变了调。

林越却像没察觉，转身对着追来的敌人连续点射，直到沈澈喊了句“快走”，才拽着田果退回掩体。血顺着他的胳膊流进战术手套，把掌心浸得温热。

“你受伤了！”田果想撕开他的衣服查看，被他按住手。

“别管我。”林越的声音有些发紧，“叶寸心，把定位发给雷战，让他调迫击炮过来！”

硝烟中，雷战带着主力部队发起冲锋，火凤凰队员们如同出鞘的利剑，从侧翼插入敌阵。田果跟着何璐冲进兵工厂时，正看到林越一脚踹开眼镜蛇，反手将手铐扣在对方手腕上。他的肩膀还在流血，却笑得像只打赢了的豹子。

战斗结束时，天刚蒙蒙亮。峡谷里弥漫着硝烟味，田果在一片狼藉中找到林越，他靠在一棵被炸断的树干后，脸色苍白得吓人。沈澈正用止血带勒住他的肩膀，血却依旧从指缝往外渗。

“林教官！”田果扑过去，眼泪掉得像断线的珠子，“你别吓我……”

林越睁开眼，看到她哭花的脸，想抬手擦擦，却没力气，只能扯出个笑：“哭什么……我还没教你……最后的格斗技巧呢……”

沈澈在一旁低声道：“子弹擦过肩胛骨，没伤到要害，就是流血多了点。”

雷战走过来，看着被血浸透的迷彩服，喉咙动了动，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这一次，林越回礼的动作虽慢，却格外郑重。

直升机返航时，田果一直守在林越身边。他睡着了，眉头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她悄悄把自己的护身符塞进他的口袋，那是块磨得光滑的狼牙，是刚入伍时母亲给的。

“一定要没事啊……”她对着云层轻声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她隐约觉得，这场仗打完，有些东西就要彻底不一样了。

第110章 无声的告别

林越的伤恢复得很快，结痂的伤口开始发痒，预示着新生的肉芽正在生长。

但他却很少再出现在训练场上，多数时候待在临时分配的宿舍里，或是和沈澈一起，站在基地最高的瞭望塔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发呆。

火凤凰的队员们忙着复盘跨境任务的细节，整理战报，偶尔还要应付基地的庆功筹备——这场剿灭战打得漂亮，狼牙上下都弥漫着振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