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越和沈澈来到那家藏在小巷深处的棋牌室。里面烟雾缭绕，乌烟瘴气，几桌人正围着麻将桌打得热火朝天，骂骂咧咧的声音此起彼伏。

沈澈眼尖，很快就看到了角落里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油腻的年轻男人，正是樊胜英。他面前摆着一堆零钱，正满脸通红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嘴里还念念有词：“赢！赢！妈的，又输了！”

“看来还在赌。”林越压低声音，心里一阵火气，“樊姐辛辛苦苦赚钱给他填坑，他倒好，还在这儿败家。”

沈澈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冲动：“我们先看看。”

他们在旁边的空位坐下，点了两杯廉价的茶水，假装看热闹。没过多久，樊胜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操！又输了五千！”他转身想走，却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樊胜英，钱输光了？”其中一个刀疤脸冷笑一声，“那我们的账，是不是该结一结了？”

樊胜英脸色一白，讪讪地笑：“豹哥，再宽限几天，等我姐发了工资……”

“等你姐发工资？”豹哥嗤笑，“你姐那点工资，还不够你塞牙缝的。我告诉你，明天之前，再不还上那五万块，我们就去你姐公司找她聊聊！”

“别别别！”樊胜英连忙摆手，“豹哥，千万别去找我姐，我一定想办法！一定！”

豹哥冷哼一声，踹了他一脚：“给你最后一天时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说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樊胜英瘫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

沈澈给林越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跟了出去。

豹哥一行三人走进附近一条更窄的巷子，钻进了一个挂着“借贷咨询”牌子的小门面。沈澈观察了一下四周，低声道：“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窝点。看起来人不多，但不好对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有点发怵。

“回去从长计议。”沈澈转身往回走，“硬闯肯定不行，我们得找个突破口。”

回到欢乐颂小区，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樊胜美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眼眶红红的，手里攥着一个包。她看到林越和沈澈，愣了一下，脚步没停：“林先生，沈先生，我出去一趟。”

“樊姐，这么晚了，去哪儿啊？”林越忍不住问。

樊胜美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我弟……他又惹事了，高利贷的人找到家里来了……”

林越和沈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樊姐，我们跟你一起去。”沈澈开口道，“多个人多个照应。”

樊胜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绝，但看着两人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们了。”

第8章 雨夜的援手

三人打车来到樊家所在的老旧小区。还没进楼道，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樊胜美脸色一白，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林越和沈澈紧随其后。只见樊家狭小的客厅里一片狼藉，樊父樊母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豹哥带着两个人正翻箱倒柜，樊胜英则被按在地上，嘴角挂着血。

“你们住手！”樊胜美大喊一声，冲过去想拉开他们。

豹哥转过身，看到樊胜美，眼睛一亮：“哟，正主来了。樊小姐，你弟弟欠我们五万块，今天再不还，这房子可就保不住了。”

“五万？”樊胜美愣住了，“上周不是才还了三万吗？怎么又欠了这么多？”

“你弟弟赌瘾上来了，又借了五万翻本，结果输光了。”豹哥皮笑肉不笑，“樊小姐，你是个明白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没钱！”樊胜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樊胜英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打死你！”

“姐！我错了！你救救我啊！”樊胜英哭喊着。

樊父樊母也跟着劝：“小美啊，你就再帮帮你弟弟吧，不然他们会拆房子的……”

看着这一家子，林越只觉得一阵窒息。樊胜美明明是受害者，却被全家人当成了救世主，这种亲情，简直是一种病态的绑架。

“我真的没钱了。”樊胜美绝望地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这个月的工资刚发就给你们寄来了，我自己还欠着信用卡……”

豹哥脸色一沉：“没钱？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搬！”

“等等。”沈澈忽然开口，向前走了一步，“五万块，我替他还。”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越。他惊讶地看着沈澈，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樊胜美更是激动地站起来：“沈先生，这怎么行？这是我们家的事，不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