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18岁的系统像是处在青春期，心智还是小孩子，可动作却像是大人。苏茭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检测到宿主在想什么的505默然不语。

他只是在下次对宿主说话时，语气更加和缓了些。

那个活泼话多的505，会随着系统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停留在过去的时空里。

505内心清楚。

就像人总是要成长的，系统也是如此。

天真不谙世事的性格总是难以适应现实需要的。

前天在进行升阶时，工作系统检测出505对宿主的帮助并不大。

看到报告的505果断的将性格中的活泼指数拉到最低，沉稳可靠拉到最高阀值。

这几乎意味着抹杀！

505的性格是出厂自带，而性格的更改会使系统的逻辑运算方式都改变，改造的过程也会很痛苦。

可这样的进化是对苏茭有用的。

一想到这，505就充满动力。

毕竟，单纯天真的背后不会是空白，505的宿主需要勇猛的505来守护。

不过苏茭永远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了，升级后的505是不会让苏茭知道这些事的。

苏茭确实完全不知情。

他还在琢磨着这两天有大额进款，积累了不小的一笔，可以将系统进行升级，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可以进行二次升阶。心智长到20多岁的系统应该会发展的更好。

“今天晚上505再升下级吧。”苏茭对505说道，说话间眼睛都高兴地眯了起来。

蒙在鼓里的宿主以为这样会对自己的小系统有大帮助。

苏茭并没有给自己留多少信用点。

准确来说，他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信用点，只留了一点点备用资金，防止意外，剩下的全给505升级了。

这种行为即使在大世界也很难出现，大世界的人们乐于计算性价比，系统和宿主对信用点三七开是最划算的行为，毕竟系统在人们看来，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串串数据罢了。

【嗯。】505回应着宿主的提议，语气平和。

“505，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苏茭敏锐地有些不安。

他的系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没有。】505否认。

坚定自然的态度很快就将苏茭糊弄过去了。

然而系统内部并没有外部表现出来的那么稳定。

升完级后，曾经的性格应该会被彻底抹去吧？505走神地想。

也不是说性格变了，就换了一个统。505安慰自己，它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苏茭忠诚，热烈，真诚，保卫，一切以苏茭为先。

只是换了一个性格，换了一个表达方式而已。

它难得没有像近几天一样，可靠的像一个冷漠的机械，而是像很久以前小苏茭教它的那样那样，将代码一圈圈绕在自己身上，做了一个暖和的围巾。

即使是这是在夏天。

系统球还是没由来地觉得有些难过，他也说不清楚这是哪里来的难过，酸涩感覆盖在代码上，令代码运行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也许是情感模拟系统出问题了，晚上要检修了。】

“什么？”正在洗漱的苏茭没有听清。

【没事，在想晚上升级。】

“好哦。”苏茭毫不起疑。

他收拾完了自己，提起书包，准备去教室了。

第46章 竹马竹马46（修罗场2.0）

*

苏茭到达教室时时间还早。

离上早自习还有十多分钟，苏茭抬头望着教室墙上的钟，一边喝顾渊买好的早餐奶，一边盯着秒针一圈圈的转，

放空了好一会，等他回过神来时，早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早自习开始了。

班主任在上面备课，下面朗朗读书声响起，时不时还有课任老师进来瞅瞅，高三的时光总是这么紧张又忙碌。

下了课，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聊天放松，苏茭则趁着这个机会补请假时落下的试卷。

“在这个定义域内求二阶导，然后......”苏茭的碎碎念骤然停住，显然是卡住了。

他先是纠结地扯了扯额前的碎发，然后又碰下鼻子，最后捏捏耳垂，一番折腾后还是没有思路。

苏茭估摸着思考时间超过了五分钟，觉得确实是想不出来了。

转向右侧顾渊的方向，打算问问顾渊。

顾渊刚好出去了，并不在座位上。

苏茭没有办法，趴在桌子上皱眉继续看题。

505见此，准备打开资料库，帮宿主查一查。

前桌沈玉书却突然回头，像是一头抓住时机的豹，在暗处默默盯住猎物，狡黠又优雅，抓住机会就行动。

他主动和苏茭搭起话来。

“这道题不会吗？”沈玉书问道。

他低头，瞧着苏茭手里的试卷，用手随意地扶了下镜框。

青年的容貌清俊出众，气质又颓废慵懒，眼尾的一点美人痣尤其夺目。

苏茭这才猛然意识到沈玉书的巨大变化，惊讶的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黑化值大幅下降之后。任务对象有可能发生变化。】505向苏茭解惑。

【不过更可能的情况是，他本身就是这个性格，只是之前一直掩饰着。】

苏茭非常赞同系统的第二种说法。

他之前与沈玉书相处时，曾时不时的察觉到违和感，第六感让他认为沈玉书不应该有济世救人的心怀和理想，因为他感受不到沈玉书的慈悲。

如今沈玉书这摄人心魂，眼神却暗藏锋机的模样，却让人觉得他本该如此。

“嗯？”沈玉书发现了眼前的人在走神，轻哼出声提醒眼前人回神。

“哦……好。”苏茭反应过来，将卷子铺平，认认真真地旋转180度，姿态端正地让前桌“检阅”。

沈玉书和顾渊数学水平都极高，教他不成问题。

沈玉书先是看了一眼题目，心里大概有了思路，又浏览了一遍苏茭写了一半的过程，大概清楚苏茭是卡在哪里后，开始仔细的跟苏茭讲起来。

苏茭也听得认真，脑袋随着沈“老师”的讲解一点一点的点头，思路跟的很紧。

等顾渊回来，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顾渊瞥了一眼，发现是在讲题，虽然内心有点别扭，但也没有说什么，低头完成自己事。

他并没有注意到，沈玉书用余光打量了他一下，观察到他的动作后，仿佛有所了悟，放松地姿态都变得更加随意。

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

讲完了题，上课时间就差不多到了。

沈玉书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没有留恋，他开始准备下一堂课所需要的卷子苏茭则是细阅刚刚学会的题，顺着捋思路。

顾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跟着继续完成手头的事。

这么一晃，又是一上午。

放学铃声响起，该吃饭了。

有了昨天苏茭的惨痛经历，顾渊和沈玉书打算支开夏炎，留一个人陪苏茭，一个人跟夏炎一起去提前点菜。

现在该分配了。

两人对视一眼，沈玉书示意收拾的更快的顾渊起身将夏炎拉走，顾渊眯起眸子，有些不满，但还是带着夏炎提前走了。

顾渊刚离开教室，沈玉书就迅速收拾完了。

他离开座位，走到苏茭的座位右边，也就是顾渊的座位上，从容的坐下，帮着苏茭一起收拾。

“这个要放进去吗？”青年轻挑俊眉，抬眸问道。

苏茭看了一眼，“要的。”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住院的时候，我不来看你吗？”沈玉书突然发问，问题还让苏茭有些不好回答。

【说“我知道你有来看过我”。】

苏茭立即乖乖照做。

“哦？”沈玉书来了兴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顾渊是不可能在苏茭面前主动提起他的。

【是乔姨告诉我的。】

“是乔姨告诉我的。”

“这样啊。”沈玉书明眸稍弯，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微闪，没有再说什么。看不出来信没信。

苏茭收拾完，两人一同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