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又在撩(快穿)+番外(94)
作者:檀酥
容衍手里的那柄扇子,倒是比寻常的要长。
夏泱泱认得出,这是柄铁扇。容衍用一个是防身,其二,估计也是因为眼盲,探路时或可一用。她又想起,容衍是双科状元,文武双全,这铁扇子该是他用熟的武器。
容衍在夏泱泱身后跟着,倒不像看不见。只是脖子仰起,耳朵微微侧着,这就是寻她的声音呢。
等进了屋,夏泱泱就给容衍让座。
可是容衍却不坐下,他身边的随从拿了个蒲团儿,放在座位上,容衍方肯坐下。其实现在天气热得很,夏泱泱这小屋子又不通风,直接坐在椅子上才会更舒服。容衍这样,纯是洁癖。
这确实是让夏泱泱有些为难。
她需要触发的场景:【杯踪人影】,【烟花河灯】,【水火交融】,三个有两个都跟吃有关系。特别是这【烟花河灯】。看那场景,好似上元节,火树银花,灯火阑珊,她与容衍一起分享一支糖葫芦。
容衍连旁人的座位都不乐意坐,若是吃食那就更难。
“王爷,请喝茶。”
容衍挑剔,夏泱泱礼数却不能短。
崔大姑这儿最好的茶也不过是容老太爷拿过来的陈茶叶子。这不能怪容衍不孝顺,不顾念着他爹。每年容衍都给他送来新茶,可容老太爷为人抠搜吝啬,自己喝的少,也不送人。反正他自己新茶陈茶,都囫囵喝下。
也难为这样一个爹,竟然有容衍这样一个儿子。
夏泱泱茶盘奉上,容衍却只是扇着扇子,却没动那杯盏。
“只不过是些粗茶,” 夏泱泱笑着说,“跟外边的大略是比不得。”
她一手提着袖子,一手就要去提起茶壶,给容衍斟茶。
“且慢。” 容衍的随从本要拦她。因为容衍出门在外,从来也不怎么用别人的东西。他随从身后就背着水囊,茶罐儿。
这水囊里的水是京中玉泉庵里梅上初雪的融水,茶也是御赐的明前龙井——容衍的确是个讲究人儿。
夏泱泱这茶却已经从壶嘴儿里流出来了。那茶水从翘起的壶嘴儿里流出,如一条银线般注入晶莹剔透的茶盏里。
茶水滚烫,到了茶盏里热气却散了不少,正适合入口。
“外边日头毒,王爷就权当解解暑吧。”
夏泱泱的声音又酥又甜,屋子里的觉得像是吃了龙须酥,一入口就化了。
容衍忽然收了扇子,偏着头,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鼻子很灵。
其实一进这大杂院,容衍已经有些烦躁。
他虽然眼盲,但是耳聪,嗅觉也灵敏。凭着这两点,哪怕看不见,也能熟知身边情形。但是这种人,怕就怕周围环境过于嘈杂。
这大杂院声音吵得很,他进来之后,倒是安静了许多。可是种种气味,依然挥之不去。
不过夏泱泱身上有股子皂荚混着薄荷点香气,穿过这院子里的汗味儿,土味儿,鸡鸭的味道,让容衍觉得有点儿舒服。
但是夏泱泱这茶,就更不简单了。
不是那种熏过的劣质浓香,那股子茶香是混在蒸汽里,隐隐地透过来。夏泱泱扬起茶壶斟茶,那蒸汽已经飘进容衍的鼻腔。细细密密的蒸汽里喊着茶香,谨小慎微地滑进容衍的毛孔里。
“有劳姨娘了。” 容衍扇子轻轻敲了敲案几,他身旁的随从就拿了茶盏出来,又重新斟了茶到容衍自己的盏里。
——这人就算是喜欢她的茶,竟然也不肯用她的杯子。
容衍微微低头,浅浅噙了口茶。
再抬起头,他嘴角已经挂着微微的笑意。那双星眸漆黑发亮,熠熠生辉,好像染了那茶里的水汽,愈发水润动人。
夏泱泱浅笑,却又摆出几样小点心在一旁。
“这些糕饼是我今天早上做的。京里吃食是比不了,但多少尝个新鲜不是?”
容衍点点头:“姨娘心灵手巧,这糕饼必然是极好的。”可他夸是夸了,却还没动口。
夏泱泱心中暗笑,突然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说:“你爹生前,特别爱吃这口儿。”
话这么说,容衍怎么好不动口。
他眉头微微皱着,摸到一块软糕,用手捻起来,往口中送。
哪里知道,那软糕做得极为酥松,容衍用二指捻着,还未送到口中,竟然散在了他衣领上。
容衍何曾这般狼狈。
夏泱泱从袖口拿了帕子出来,还未等容衍身边随从作动,已经在容衍衣袍上掸着软糕的粉末。
“你看你这孩子,又急得什么。都怪我忘了给你说。” 夏泱泱拿了个瓷勺儿出来,放到容衍手里,这软糕要用着吃。
夏泱泱那帕子上也是一股子薄荷味儿,容衍本已经脸色铁青,正欲发作。却又听见夏泱泱抽泣了一声:“你爹当初也是这个样子……”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容老太爷真是个大好人,当初我在西街唱戏,他怜我孤苦。谁知道这人就……”
自己亲爹死在别人身上这件事。容衍本来已经十分恼恨。容衍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摄政三年,手下亡魂无数。
他来接人,本来也没按多少善心。但这脸他不乐意在这儿就撕破。
但是把这妇人接回府里,他脸面已经留到。至于关起府门来,他再做什么,可就落不得旁人口实了。
他也跟着叹了口气:“姨娘莫要伤心过度。先父遗愿,望姨娘在我府中安度晚年。姨娘就跟本王一同回家去吧。”
他这话音刚落,这小屋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人也不抬眼看看屋里有什么人,帕子掩面,哭哭啼啼地说:“我苦命的姐姐啊,你怎么这就去了。我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来得及见啊。”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时候忘了说了,七步成诗啊,压压曹植棺材板儿,哈哈
第81章
这女子从前是跟崔大姑一起搭伙唱戏的, 叫做秋红。
这秋红后来跟了街上摆摊的画匠,就觉得自己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了,这些年跟崔大姑也没什么来往。
哪知道活着的时候不照看着, 人家死了, 倒跑出来哭哭啼啼。谁知道是不是看不得别人要过好日子了, 出来搅局。
她这些年显然过得不错,唱戏的腰身早就不见了,珠圆玉润,看上去倒是年轻。
夏泱泱笑了一声, 扭着腰身走过去,拉着秋红的小臂:“我就说是谁呢?大呼小叫的。”
她压低了声音, 可却又足够叫容衍能听得到:“…..你是不是又去喝那猫尿了。听听这满口的胡话,还不赶快去洗把脸。我可这儿有贵客,别丢人显眼……”
说着, 她就在秋红柔软的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
夏泱泱看了一眼容衍, 他正轻轻摇着手里的扇子, 脸稍稍偏着。那目光恰好落在崔大姑挂在墙上的一副美人图画上。
要不是他看不见, 真的好像在欣赏这幅画儿一样。
秋红轻嗔,推开夏泱泱的手:“你这妮子怎么说话呢, 我这大白天的喝什么。我说的是崔……”
夏泱泱心里一紧,朝秋红狠狠使了个眼色。但她心里却也不牢靠,不知秋红会不会依着她的意思。
只因这秋红从前就是个爱欻尖迈快的。崔大姑说过, 从前一起唱戏的时候,这人就连踢腿都要比人家踢得高那么一丢丢。
说起来,她那画匠夫君本来是看上了崔大姑的。可惜那酸儒扭扭捏捏不敢说, 只知道去看戏捧场。可去看了几次戏, 也不知怎么就被这秋红给勾住了。
现在这节骨眼儿上, 谁知道秋红会不会看不得夏泱泱去吃香喝辣。这人心难测,喜欢损人不利己的,这世上也不少。
虽说夏泱泱倒也不怕她惹事,她总是有法子的。
但总归是麻烦。
她盯着秋红。可秋红却盯着容衍,眼珠儿转了几转儿,忽然一拍大腿:“……崔大姑,你这是要走?你要是去了,我可就死都见不到你了。你这妮子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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