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赋(13)
作者:和雪兔
贺承信有点惊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笑宁,她不该认识他。
“傅姑娘认识在下?”
傅笑宁心中咯噔一声:“家父常常夸起贺大人。”
贺承信点点头,带她回营地,没提起她那不合时宜又无厘头的话。
可是她还是有些迟疑:“贺大人是带妻子来的吗?”
“贺某还未娶妻,没想到边关竟这样传。”贺承信说着,目光落到傅笑宁身上。
“啊。”傅笑宁一脸懵。
她哪句话造成现在的相亲既视感?
贺承信转而一笑,解释道:“不瞒傅姑娘,本官年幼时确实有过未婚妻,其父因本官家贫退婚……”
“等等!”傅笑宁打断他,“我刚才只是随便问问,贺大人不必过于解释。”
贺承信愣了愣:“不好意思,失礼了。”
傅笑宁低着头,心情十分复杂,难道是她看的小说太多,记混了?
“贺大人言重了。”
等到盛澜清的主帐,傅笑宁抬起头:“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贺大人了。”
“慢着!”贺承信拦住了她,“太子并未吩咐可以进主帐。”
贺承信带着她来到会客厅,没有主动搭话。
傅笑宁等着等着瞌睡都打了几次,也不敢开口问,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夜色被划破了宁静。
贺承信扬起笑容,请她一同前往。
她黑暗中有一道人影踉跄倒退,直到撞在墙壁上,才勉强站住脚跟。
容颜精致美丽的女子,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底满是惊恐和愤怒。
女子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尖锐的指甲深深扎进皮肉里,却不自知。
身上是晚上看见的熟悉蓝紫衣。
这是温月华?
贺承信带着傅笑宁走近,傅笑宁看见温月华被绑在木桩上,嘴里塞了破布,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满是挣扎。
她在挣扎,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喊不出来。
傅笑宁心中一疼,眼眶都红了。
温月华在小说里可是贺承信的白月光,是女主都佩服的女子。
她被反派劫持,为了不让贺承信为难,当场自尽。
以至于后来贺承信还照顾温月华的极品一家。
也一生为她悼念,终生未娶。
“她是做了什么……”她喃喃说了一句。
是小说隐情,还是现在一叶障目,过后愧疚。
贺承信的眸光落在木桩上的温月华身上,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那该问温小姐了。”
士兵解开绳索。
傅笑宁抬头看向木桩上的温月华,她的脸色苍白,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肚子,另外一只手无力的抓住绳索,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似的。
她看过的剧情告诉她温月华是个好角色,如果温月华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她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与内疚之中。
贺承信不过轻笑,而后得到盛澜清回复,就随傅笑宁了。
等温月华伤好,希望傅笑宁陪她逛街,傅笑宁答应了。
以至于,她在小巷里被捅刀子的瞬间下意识扯断珠子。
点点血色泼在珠子上。
答应她,成精不要做韭菜!
一点都不好!
次次被割!
烟雨朦胧,小巷昏黄。
远处响起马蹄声,接着有人下马,在刀光血影中抱起一副躯体,留下叹息。
雪落枝头,散在发丝。
好似再为心中无法达成的白发遗憾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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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咸鱼摆大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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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死于话多,你好得出个声吧!
不对,死的是她,她也没说出口!
傅笑宁心有余悸地摸心口那块,还能感受到砰砰跳动的感觉。
“小姐,您可是噩梦惊着了?”丫鬟轻柔的声音响起,将傅笑宁从第一次感受到窒息感的慌神中拉回现实。
傅笑宁揉揉脑门,看看四周:“这里是哪?”
门外微光,窗外鲜艳欲滴的花卉,一片清幽。
“这里是边关将军府。”
边关将军府,那不就是她便宜亲爹吗!
傅笑宁眼前一亮:“你是竹夕?”
竹夕和穗夕都是傅笑岚成为新太子妃的小BOSS,因前太子妃身边的一等侍女,初期不信任女主,最后看女主真心照顾孩子被打动。
竹夕身材单薄,爱穿粉嫩活泼的。
穗夕身材丰腴,爱穿素净一点的。
在原身模糊的记忆里找了找,确实相似。
唉?她上次的喜风是现在还没来吗!
“小姐是不是睡迷糊了,连奴婢名字都不知晓。”竹夕满脸疑惑。
“竹夕啊!”傅笑宁一把抓住她的手,用以枕头,另一只手低头抹不存在的泪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我那不关心的爹,把我送去京城,还不让我带你们,最后还被贵妃蹉跎……”
上一次,竹夕她们是跟在后面,只是她想起来男主被废的青州案,靠着书中的位置,顺劫了那个账本。
说完还故意夸张地抖了抖手臂:“……最后我们都没见到。”
“爹何时不关心你?”一个霸气挺拔的中年男人踏进屋内,眉宇间有几分书卷之气。
竹夕一听,立刻吓得跪地磕头:“侯爷。”
造谣被正主听见的傅笑宁:“哎哟,别给我磕头了,我都快要哭瞎了。”
她面上却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试图缓解气氛。
所以她又抽噎两声,补充道:“我本来以为我会很惨,然后爹爹千里迢迢赶过来,为我讨回公道,可是爹也没闹得好处,我们父女两两眼对视,泪眼汪汪。”
傅礼宪摆摆手,让竹夕站好,他自己站在屏风外,并未进来。
古代就是这点好,只要是个男人,哪怕是父亲,超过一定年龄就要避嫌。
就看不见她现在脸上压根没什么泪。
“不过才十五岁,这就想嫁人?”傅礼宪语气平淡,但眼眸却闪过一丝异色。
抓住傅笑宁的只言片语,贵妃是二皇子生母,明年才选秀,确实该选皇子妃。
这丫头想来聪慧,而且机智,怕是听到什么动向,隐射的告诉他意愿。
傅笑宁眼睛一转,继续装作伤心难过的样子:“女儿没有。”
“好了好了。”傅礼宪摆摆手,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润喉,半响,落下的每个字敲在傅笑宁脑海中,“既然你不愿意去京城办及笄礼,那就留在边关,也让百姓沾沾喜气。”
“谢谢爹。”
傅笑宁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你小霸王的脾气得改改。”
傅礼宪话锋陡然一转,傅笑宁差点呛到:“爹,您怎么这般说我,天下谁人不知我万宁侯幼女知书达理,温柔大方,怎么就是霸王脾气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这些话不要传到北烈王家那小姑娘,不然她又要发病了。”
傅笑宁脸色顿时垮了。
“我知道了,谢谢爹。”傅笑宁乖巧地应承。
“你和北烈王打赌事情可以头绪。”
傅笑宁眼珠转了转,点头:“我已经有了头绪。"
“说来听听。”
“这……”傅笑宁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连忙给竹夕眼色。
“爹爹我有些不适,待我休息一番,再去书房找您。”
竹夕立马接口道:“侯爷,大小姐昨晚失眠了,今早起来又没吃东西,怕是饿坏了。”
傅笑宁冲她竖竖拇指。
“既是如此,那你好好歇歇。”傅礼宪语气温和。
“是,爹爹。”
傅礼宪走了,傅笑宁却没松一口气。
竹夕问她:“小姐,您是不是不记得了?”
“嗯。”傅笑宁点点头,“我现在馒头脑子。”
“啊?”竹夕疑惑。
“脑子进水了。”
竹夕晃她的胳膊:“小姐您可别这么说自己,郡主的茶楼肯定没有咱们好!”
“茶楼,我还有产业?”傅笑宁立马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