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帝着急，也就意味着卫应他们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祈尧当晚再次提出了那个问题，关于卫应没说出口的话。

卫应静静看着祈尧，这一世，他们相处也有段时日了，他想，如果祈尧不信他，他要怎么办呢？

祈尧轻轻牵起卫应的手，摩挲安抚，“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的。”

卫应看着祈尧真诚的眼神，也许，可以尝试着把那件事告诉他，“祈尧，你抱抱我，好不好？”

祈尧把卫应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卫应回抱了过去，紧紧抓着祈尧的衣服，“我和你说一件事，如果你听完后愿意相信我的话……”

“我信你。”祈尧的声音中带着让卫应安心的坚定和温柔。

卫应想了想，要从哪里开始讲。

“你相信，重活一世吗？”

祈尧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事，“阿应是想说，这是你的第二世？”

“嗯，我上一世本来以为自己要去轮回投胎了，但睁眼却又回到了过去，就是你把我从现场带回北辰后我昏迷的那段时间。”

祈尧感觉自己怀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上一世是发生了什么吗？”

卫应沉浸在回忆里，低声说道，“我上一世被你带回来后，我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与人交谈，包括你……”

祈尧斩钉截铁道：“那一定是我当时做得还不够好，我这一世……”

卫应抬手止住祈尧的话，“不，你对我很好，不管我怎么对你，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是我自己走不出来。”

卫应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讲，“其实那个时候，就算没有那个人下毒，我也活不久了。”

“下毒？”祈尧听到这话突然变得目光凌厉，“是谁？”

“二皇子。”卫应捏了捏祈尧的手指，让他别生气，“我其实觉得自己上一世挺卑劣的。”

卫应低头，声音有些哽咽，“我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却还是想把你拉下水，如果我没有在死前向你表明心意，也许你会活得更自在些。”

祈尧只听到了“向你表明心意”这几个字，“阿应，上一世，也是爱我的？”

卫应点头，祈尧感觉激动的都快藏不住身后快要摇到飞起的尾巴了。

卫应却沉浸在过去，“我死后，你带着边境的军队直接攻入了京城，你血洗了皇室之后就立刻回了珏城，然后放任自己毒发死在我的墓前。”

“那我们有没有葬在一起？”

祈尧的关注点有些出乎卫应意料，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你拜托了萧副将，把我们合葬在一起。”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事？”祈尧有些哭笑不得，“阿应，你该试着再相信我一点的。”

“我会的，不过你不觉得我说的这些事很离奇吗？”卫应惊讶于祈尧对重生一事居然接受良好。

祈尧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拂过卫应额前的碎发，“我信你，而且我觉得你说的这些确实是我能做出来的事。那你是想报仇，杀了二皇子？”

“我不知道，”卫应眼神有些茫然，马上就能报仇了，他以为自己会很痛快，可他却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我好像，没有刚重生时那样恨他了。”

祈尧揉了揉卫应的头发，“可是这样很好，不是吗？”

祈尧看卫应还是一脸迷茫，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太可爱了，“你看，我们两个过得这么开心，所以不要把人生的目标放到仇恨上，报仇只是你人生中一个暂时的目标而已。”

“那等报了仇，我们就离开京城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

祈尧宠溺地看着卫应，“当然可以，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陪着你。”

“那你之前是想趁着宫中防备不足，趁机杀了二皇子？”

面对祈尧的问话，卫应有些心虚，这么做似乎有些过分了。

祈尧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阿应你不要有负担，其实你就是让影九直接杀了皇帝我也能摆平。”

卫应看到面前如此张扬的祈尧，这才想起来，前世的祈尧也是血洗了皇室的人，这一世他在自己面前温柔体贴惯了，都快忘记了祈尧本来就是一尊杀神。

祈尧看卫应还在纠结，也不急着要他做出决定，“你随时可以下这样的命令，让影九把人绑回来，任你处置，我来做你的后盾。”

卫应犹豫了很久，吃晚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祈尧长叹一口气，“好了，不要想了，这件事交给我，嗯？”

卫应愣愣地应下。

祈尧当即就让暗夜叫来影一去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