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沼泽中诞生的女巫，僞造神明的疯子，主神牢狱中的第一位住客，黑女巫瓦妮莎。”

僞造神明。

那便不难解释，为什麽这个老婆婆会知道如何窃取神格，又为什麽会被关在这里了。

“而你，一个意外，一个杰作。”

“我为我之前的行为感到抱歉，但是你们人类有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但有永恒的利益，至少现在我们站在一艘船上。”

黎月和瓦妮莎达成了初步和解，瓦妮莎替她遮掩蹤迹，防止被神明发现。而作为回报，黎月需要在爱与美神格完善后，去一次瓦妮莎的世界，帮助她完成一个夙愿。

……

白色的埃尔法保姆车驶入暗处，跟丢的狗仔骂骂咧咧从后面的黑色轿车上下来，点了跟烟，扛着镜头跟熬夜的同伴吐槽：“妈的，黎月现在越来越难跟了”

旁边的人附和：“听说她身后的人又换了，惹她没好果子吃，摆明了不让我们跟，今天就算了。”

狗仔掐灭烟，声音放轻了点，猜了一个姓氏：“周家那位”

想起点捕风捉影的传闻，狗仔在夜晚的寒风中打了个冷颤。

用粤语嘟嘟囔囔骂了几t句，踩着一路雨水，上了车。

另一边的保姆车里，黎月拿出镜子，镜中的她又恢複了二十来岁的模样，年轻的，充满朝气的。

杨洁翻着剧本，神色严肃跟她说：“要是把这些亲密戏都删了，原着指不定给改烂成什麽样子。这是言情小说改编的爱情剧，那位要你把所有亲密戏都推了，那还演什麽？”

“演两个木头桩子吗？”

杨洁本也没打算从自己这个一心当金丝雀的艺人那里听到点什麽有用的回答。以前的“黎月”从不反驳周家那位的话，就差没当成圣旨来执行了。

没想到今儿个，黎月还接了话：“那就不删。”

作为曾经的金牌经纪人，杨洁挑艺人的标準自然是相当高的。身材要纤秾合度，模样要可甜可御，声音要娓娓动听。

当初在一衆新人里，素面朝天，发浓似墨，肤白如雪的黎月一眼就让她挑中。美貌只是加分项，最吸引杨语的是黎月天然所带的那种独特的气质。这是一张相当上镜拥有故事感的脸。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有不错的演戏天赋。

那时的杨洁，是撸起袖子加油干，铆足了劲儿，要把自己的艺人往影后的方向送。

谁能想到，好景不长，圈内太子爷的青眼相加，就能让这女孩迷了眼，甘愿做一只笼中雀。

杨洁不是没和“黎月”讲过其中的利害关系，但“黎月”坚持认为，金丝雀怎麽了，她就是喜欢躺平，就是喜欢走捷径，观衆的认可能值几个钱啦……

亲手选中的艺人，居然是这样想的，说实话，那一刻，杨语心里是后悔的。

梦想的埋骨地，吃人不吐骨头地斗兽场，在这个圈子里，发生点什麽都不奇怪。杨语怪自己多管閑事，反正她工资照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干什麽非要吃力不讨好。

今天的黎月，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杨洁没大反应过来黎月的那句“那就不删了”，到达目的地后下意识先下车开门，一路将自家艺人送到妆发间。

看到两条代表着两个男人不同审美趣味的高定礼服，心头一跳，清醒了过来。

黑色的长袖鱼尾裙，将露肤度降到最低，看着阴沉老气。周家那位太子爷，一向不喜欢自己的金丝雀抛头露脸。

白色的蓬蓬裙，童真稚气，只差没安装个翅膀当天使。当红的流量偶像裴瑾，只有脸没有演技，红得发紫的巨婴，喜欢的风格无一例外都是初恋型。黎月这样带着破碎故事感，长相偏年上的，根本不在他的审美狙击範围内，可杨语拦不住自己艺人跟个老婆粉一样迷恋这个男流量。

一边要帮艺人处理工作事宜，一边还要忧心两头讨好的艺人翻车，杨语看着这两条价值不菲的礼服犯了难。

黎月捏了捏眉心，她也犯难，但不是为这两件丑衣服。

而是为穿到她身上的离谱女鬼。

“裴瑾送我的礼服啊啊啊啊啊！好想穿，可是不行，被拍到了，又会有杂志小报乱写吧呜呜呜呜。裴瑾最近在转型关键期，我不能给他拖后腿!”

“还是穿周煜送的吧，不然他又要生我气，他生气了又要胃痛！”

那声音弄得黎月头疼，碍于杨语在场，她没表露出太多异象，只是平静道：“把这两件丑衣服都拿出去……”

想说扔了，又记起这是个慈善晚宴，便改口道——

“拿去慈善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