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夕夕:六万人砍不死我(58)

作者:雨暮萧萧


反正自那以后,他们就成天吵着要离婚,但一直没离成,因为我爸妈的家长都劝合不劝分。

后来,我爸就成天在外不归家,我妈一个人在家带我。我爸逢年过节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没多久又跟我妈吵起来了。

其实也不算吵架,算我妈单方面的竭斯底里,她在我爸的手机里发现了他出轨的证据。

后面家长又过来劝和,象征性地口头批评教育了我爸几句,我妈可能顾及我还小,就又忍了。”

顾喜苗呆呆地抱着八音盒和银票,试图理解他口中的一些新奇的名词。

“再后来,我妈估计……病了,是心病。她开始严格要求我,对我进行了一种近乎变态的掌控,我上学学了什麽,和哪些人玩了,说了什麽话,吃了什麽,她都要一一过问。我考试没考好就疯狂地骂我,一边骂一边打。

她不準我和女生玩,聊天都不準。但凡她看到我和哪个女生说句话,那我回家必定挨骂,如果我回嘴,她还会打我。

我始终忘不了她说的那句,我身上留着我爸的血,我从根里就是烂掉的,她要我不要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女孩。

她逼着我做家务、洗碗、炒菜,那个时候我好像也才七岁的样子,还没长个,家里的竈台和洗碗的水池挺高的。她只是让我搬条凳子,让我站凳子上边,去做饭洗碗炒菜。她也不教我怎麽做,说我这麽大了肯定会做菜了,我就是偷懒才说自己不会。

我只能自己琢磨着做,第一次我误把糖当盐放了,她就拿那根从扫帚上抽出来的竹条抽我,边打边骂,说我败家……

那些都是我爸骂过我妈的话。”

顾漠榆一口气说完,闭了闭眼,右手摸上了胸膛处,那是心髒跳动的地方。

顾喜苗抿嘴,虽然不是很明白顾漠榆说了什麽,但大致也弄清楚了他的父母对他很不好这一事。

她将银票垫在八音盒下,将它们小心地放在地上,接着踉跄起身,扑在顾漠榆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抱抱,不要难过。”

她本来想拍拍拍他的背,就跟她娘亲哄她一样,但是顾漠榆背靠着墙,她不好拍。

顾漠榆将她扶好站直,缓了缓,继续道:“好在后来,我妈跟我爸离婚了,在我中考前。

说来也挺有意思,他们俩离婚后又各自闪婚,重新组建家庭,把我丢给了我奶奶。我成年之前,他们还是愿意搭理一下我的。

那时候升高中,我文化分其实够着了省重点一中,但是我偏要以艺术生的身份进去。

可能是迟来的叛逆期,我当时就想着,他们都不关心我,那我就多坑他们点钱好了,所以我就学画画、日语,学各种乱七八糟的烧钱的东西,也让他们在我身上花了小三十万,整个高中。”

说着顾漠榆就乐了,别说,他妈小时候还真没骂错,他长大了的确挺败家的。

他揉了揉顾喜苗的脑袋,“其实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每个人人生路上都会经历很多苦难,不要一直被困在这些苦难当中,要向前看。”

“嗯。”顾喜苗用力地点点头,尽管她没完全听懂,但大致还是明白了一些道理的。眼前这个哥哥把自己之前经历的伤心事来哄自己,那自己也不能继续颓废,得向前看。

“所以你会种植物吗?”经历了冗长的前摇,顾漠榆终于掏出了他的向日葵,“这玩意,怎麽让它增加産量?”

“啊?”

话题跳跃度之大,让顾喜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仔细看了看那个阴阳怪气的向日葵,有些迷茫,“这是什麽植物?”长得好生奇怪,就好像……跟人一样?

“向日葵。”顾漠榆看着向日葵这阴阳怪气的嘴脸,嘴角抽了抽。

“……向日葵真的长这样吗?”顾喜苗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植物,眼神逐渐呆滞。

“应该……吧?”顾漠榆不太确定地点头,随即又安抚道,“你就把它当普通的植物看就好了。”

“哦。”顾喜苗缓缓点头,表情如临大敌,显然是不信顾漠榆这番说辞。

但她还是开啓了她的教学複述之路,“我爹告诉我t,田里的禾苗,院角的小花,其实都是有生命的。”

“的确。”顾漠榆点点头,那可不,这小玩意还会鄙视他呢。

“它们也有七情六欲,所以,我们要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看待,当成自己的朋友去尊重。”顾喜苗眨眼,努力回忆着她爹说过的话,“可以多和它们说说话、给它们唱唱小曲儿,这样可以让它们心情愉悦。”

“……嗯?”顾漠榆没想到种个植物还有这麽多讲究,“你说我要是唱的小曲不好听,也能让它们心情愉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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