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脸上浮现惊喜的表情，开心道：“真的吗？！这个十文，谢谢哥哥。”

姜堰正准备伸手向姬蘅芜要钱，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帘，那双手拿着一些碎银放在他手心，而后又收了回去。

姜堰一瞬间愣神，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货币价值，但是也知道这个绝对比十文多。

他回头看向姬蘅芜，发现姬蘅芜正对着他笑，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堰回笑，姬蘅芜看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小女孩还在等。

姜堰随即回头，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着将碎银放在小女孩手中，小女孩似乎没料到会给这么多，当即便慌了。

语气紧张：“哥……哥……，这个太多了，我……我不能收。”

小女孩一只手紧紧牵住后面的小弟弟的手，一只手托着钱，有些慌乱的看着姜堰。

姜堰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哄小孩，他求助的抬起头，再次看向姬蘅芜。

姬蘅芜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笑了，也低下身来，将小女孩手中的碎银收了回来，又拿出十文给了小女孩。

做完这些，他又看向姜堰，笑道：“这样就好了。”

姜堰突然觉得自己这师尊有点小气……但他不敢说。

他生硬的回了个笑，又看回小女孩，小女孩似乎还有些紧张。

他想缓解小女孩的紧张，奈何前二十几年都没正常的跟女生相处过，着实没什么好方法，忽然看到自己手中的糖人，姜堰灵光一现，将糖人递给了小女孩，笑道：“这个给你。”

看小女孩还想拒绝，他先声制人：“你后面的小弟弟看起来很想吃哦。”

小女孩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弟弟的眼神确实没离开过那个糖人，她有些窘迫，红着脸说了句：“谢谢哥哥。”

说完，又对身后的弟弟说：“快谢谢哥哥。”小男孩还有些怕生，一直拉着姐姐也不说话。

但姜堰并不在意，毕竟孩子还小，看小女孩接受，姜堰笑着说：“这才乖嘛！好了，哥哥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姜堰起了身，临走之际，他听到了身后奶里奶气的说了句：“谢谢哥哥。”

他愣了一瞬，随即转身，俯身摸了摸姐弟俩的头，笑着回了句：“不客气。”

姜堰此时心里开心，拂面的微风似乎都带着蜂蜜的香甜。

姬蘅芜看他开心，忍不住捏了捏姜堰的脸，笑道：“糖人没了，还这么开心？”

姜堰揉了揉姬蘅芜捏过的地方，十分灿烂的笑道：“师尊，你都不知道被小孩叫哥哥的感觉有多爽。”

姬蘅芜被他一脸自豪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又揉了把姜堰的头。

姜堰被揉的难受，挥手反抗，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姬蘅芜。

姬蘅芜终于将手收了回来，问道：“怎么了？”

姜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问道：“师尊，你刚才真的就给了十文吗？”

姬蘅芜又笑了，他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原来就是这个事。

姬蘅芜突然觉得自己的徒儿真的好纯真，像清风拂过明月，除了万物的清香，还有月的光。

他俯到姜堰耳边，哑声说：“你猜？”

姜堰突然笃定，回道：“那不是十文。”

姬蘅芜不在逗他，答道：“我用了障眼法，过会儿法术消失，碎银就显出来了。”

姜堰心里开心，踮脚亲了姬蘅芜的脸，笑道：“师尊最好了！”

姬蘅芜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多久没经历过了。

眼前的少年笑容灿烂，像是月光酿成的美酒，只一眼，就沉醉。

姬蘅芜在那一瞬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即便海漫过山，林木成了枯朽，即便世界崩坍，万物枯萎，他也要守护好自己的月光。

我本欲撕裂黑夜，却不料与月光撞了个满怀。

明月照清风，风起意难平。

夜已渐深，深邃的黑夜笼罩着这个世界，天上繁星点点，微风拂面。

这条街太长，姜堰逛的有些久，但还是没能看到尽头，心想:这书中都没给这街设个界限吗？

姬蘅芜看出了徒弟的疲惫，抬手摸了摸姜堰的头，低声问道：“累了吗？客栈还有点距离，要不我背你去？”

姜堰立刻拒绝：“不要，我第一次出来玩，我要自己走。”

姬蘅芜没法，只得由着他。

但是他默默的握紧了姜堰的手，想着多给他一个支撑。

姜堰感受到了姬蘅芜的体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姜堰不是不累，也不是矫情，只是觉得自己本来在现实中是个挺壮的小伙，来这儿却被当小孩子来养，他怕自己以后回去连上个楼都要喘气，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过上老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