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大佬自传里成了白月光[70年代]+番外(29)
来文化馆借书室,不是看书还能是买菜不成?
鹿姝哪知道短短三个呼吸的时间对面的人脑子里就转了多少个念头啊,像这样颇为“废话”的问候语,不也是很常见的么?
比如在村里端着饭碗出门溜达,遇到个同样端着饭碗出来溜达的社员,大家都是问一句“吃饭啊?”
这不就是他们国民传承多年,还将继续传承下去的日常问候模式?
因此鹿姝完全没多想,还暗自高兴原来这人是江盛。
不管是她通过父母最近才了解到的江盛少年期,还是通过那本自传书粗浅了解到的成为大佬后的江盛,这人都是个很优秀,也很有道德感、责任心的人。
这样的话,就算张姨留给她的书被江盛无意中发现了,她也完全可以跟对方商量一下,到时候互相换着看。
“是啊,”鹿姝捋了一下斜挎包的包带,抬手指了指他背后的书架角落:“我习惯了在这里翻书,你现在方便让一下吗?”
原来自己无意间挡了别人的路。
已经从耳朵红到脸颊的江盛连忙挪开,“当然,不好意思,挡住你了,刚才我找到一本书,一不小心就看得入了神。”
鹿姝笑了笑:“没关系,这里本来就是大家都可以来的地方。”
她一边蹲下身去翻找被张姨藏在这里的书,一边好奇地问江盛:“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江盛“嗯”了一声,有心想说县里借书室里的书可真多啊,这里随便拿一本书都让他看得忘乎所以,却又怕自己这么说,显得太无知,一时呐呐无言。
第17章 关于书的交易
虽说无巧不成书,可现实中大多时候,巧合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江盛并没有无意中翻到张姨给她加密隐藏下来的那两本书,鹿姝在翻到那两本书的时候,颇有种在沙砾里找到宝藏的小惊喜,忍不住蹲在那里就开始翻看起这两本书来。
这时候的书,大多都是半旧不新的模样,有的书还残缺了封面,被人重新粘了粗糙发黄的硬壳纸充当封面,用以保护书籍。
封面上,便用毛笔写上书名。
当然,也有那种封面书名被“篡改”或“窜改”过的。
前者是为恶意的,是某些派别的人出于某种想法,对他人著作进行曲解、丑化。
后者是为中立或好意,只是为了保护这些书籍。
鹿姝拿到的这两本书其中一本就有书名被窜改的,她以前也没看过这些书,只是有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大约是在什么时候偶然看过这本书的某一个片段。
就在她纳闷儿于这个“片段”到底是今生还是前世看过时,头顶上方忽地传来一道少年清朗的声音:“这本不是《高老头》吗?县文化馆居然还能找到这样的书?”
《高老头》是巴尔扎克成书于1834年的长篇小说,故事大概讲的就是作为面粉商人的父亲把爱全部给了两个女儿,为了让她们能挤进上流社会付出了许多,最后这两个女儿却被上流社会浸染成了生活放荡,挥金如土的“金钱至上”人士。
感慨了人性,批判了当时的上流社会。
而鹿姝现在拿在手里的这本书则被贴了个《被金钱打倒的人》,大约也是因为书名是从批判国外的角度来取的,因此竟难得一见地以“外国文学”的身份出现在了县城文化馆里。
要知道,在这几年特殊的浪潮里,因为文艺教育界被判定为“黑专”,几乎所有革前出版的书都被封停了,要么被贴上大du草的标签,要么是小du草,其余的也能被打成“资修”。
如外国文学著作这样敏感的书籍,更是令人闻之色变。
不过这种情况,在71年两位最高领袖接连感慨当代青少年能读的书太少后,逐步有所改善,去年周领袖更是主导解封了一批革前出版的古典文学,迅哥儿的一系列作品也是在解封内容当中。
似《高老头》这样的书籍,大约就是浑水摸鱼,流窜到了他们这样的小县城里。
鹿姝能大概想到的,江盛自然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
他刚才实在是太惊讶了,在瞥见鹿姝手里摊开的书籍内容时,才一时忍不住出了声,说完了又觉得自己太鲁莽了,而且鹿姝同学会不会误以为他对外国文学有顽固不化的偏见?
依旧是江盛自己想太多了。
鹿姝既没有多想,也没有对他的突然出声打扰感到不悦,而是听了他的提醒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它!我就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高老头》是她小时候在大伯的书房里看到过的,只是那时候年纪不大,即便后来恢复了前世记忆,也时常头脑发懵精力不济,再加上堂哥被家里长辈们予以重要任务——多带她出门玩,活动身体,少窝在家里一动不动地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