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看峥嵘+番外(240)
些许不甘令他眼神发沉发暗,短短几日,她对他来说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突如其来,越接触越深刻,出乎意料的就像一个妖精。
想起地宫里她伏在他怀里哭,又抹眼泪又擤鼻涕的场景,她满身的疑点,他也左右猜测着,几乎摸到了真相。却也记住了她狼狈憔悴中的那份真挚,那样的她让他印象深刻。
大凡文人骚客都爱说粪土王侯,以此来写诗做词,大作洒脱之豪语,但真实生活中有几人能做到?放弃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然而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备受呵护的大小姐却做到了,机关算尽的逃离,五年多的餐风露宿,独闯天涯,那需要怎样的一种勇气?
舍弃锦衣玉食,只为自由自在,不入污流,换个角度来看,季景澜将执着演绎到了极至。这样的事实虽然戏耍了他,令他惊疑不定,甚至是难堪,但也令他生出佩服。人们都喜欢用梅花比喻凌风傲雪之人,他却很难用梅花形容她,梅花亦不能描述季景澜的铮铮“任性”。
如今的状况,他们两人的关系里,她看似非常主动,变化无常,进退灵活,他明显的一一避让。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一向善于忍耐,喜欢以退为进,岂是一个小女人能轻易玩弄的。她再精明厉害只要他想得到什么,也可以用最强横的手段在最短时间内得到,但那样的吃相太难看,有时候放任不是放弃,而是为了更好的得到,对待季景澜,一定是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细细磨之,随风潜入,润物无声。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她都得心甘情愿的给他!
这个想法一出,秦胤的燥动渐渐平息下来。他自小就会下棋,素来喜欢排兵布阵,如若他输了,一定是他有意相让。
可惜某人还不知道她已经被秦胤列为了近期头等夺取目标,正沉睡连连,不知今夕是何夕,更不知已经被非礼了几个来回。
一共两辆马车,听说后面是专门弄吃食的,颚亥寻了过去,所见之物精致的她从未看过,有两个冷面汉子专门守在那,一直拿眼睛盯她。气的颚亥纷纷瞪了回去,她又不是贼!
巴格尔不知道去哪了,不过那色痞子好像换了个人,一脸的不苟言笑。学那些人冰冷冷的死样。呸,是狗改不了吃屎,出来给人当狗腿子,就不知道能装几天,臭不要脸的!
颚亥挑了一颗桃子形状的面食咬了一口,哎呀呀,又香又软,好好吃啊。她又拿起一个圆果子,左右开弓,这一口,那一口,先吃了个饱,然后很有良心的给季景澜挑了几样她觉得特别好看好美味的装了满满一大盘。
等她回到车前面时,被赶车的刀疤脸男人给拦了下来,不许她进入,想来里面男女正在办事,她只好笑嘻嘻地跟刀疤脸坐在车前。
颚亥不拘小节,又有恶趣味,内心挺想偷窥一下,不过瞄到身边的汉子,那阴气森森的脸色还有那冷冽眼神,下巴上光秃秃的每一根胡须,跟阴曹地府里跑出来的一样,不会是被阉了吧,突然想起阿鱼前几日的警告,她想,还是老实点吧,有时候好奇心害死猫。
其实,敏感的颚亥已经感觉到这帮人很不对劲,几乎每个人的神色举止都给她一种杀人不眨眼的狠厉,堪比乌拉山上饿了半年的凶兽,一看眼睛就能让人心惊肉跳。那个秦公子大概是大宇国某个贵族家的子弟,所以才养的起厉害的护院,有阿鱼在呢,就算到了陌生的大宇,她心里多少有着底气,也不觉多可怕。
昏天黑地,季景澜只觉这一觉睡了有一个世纪之久。睡得很沉,乱七八糟的做梦,不同的面孔,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一一出现在脑中。总感觉秦胤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而她一直被他抱着,就如同在地宫里一样。她似乎梦见他了,只是内容一时想不起。她颇有点睡过头的眩晕感,缓缓睁开眼,近前是一张放大的脸,秦胤的脸。此刻,她的手正环在他腰上,她的一条腿穿插在他的两腿间,她的头枕着他臂弯,他们脸对着脸,呼吸相接,而他正一瞬不瞬的瞧着她。
她眉头微蹙,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形成两扇弧影。眼神是睡眠后的慵懒,渐带一些冷漠。
秦胤目不转睛的看她,没放过她丝毫表情:“我只是来看看你,不小心睡着了。”
季景澜收回手臂和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睡袍下赤裸的双腿,内裤也明显被扒下来一些:“是啊,然后又不小心脱了我裤子。”她讥诮道:“还要点脸吗?”
秦胤不说话,胳膊支起头侧躺在那凝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