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看峥嵘+番外(275)

作者:刺缘

在季景澜把门关上的刹那,秦胤踉跄着来到桌前,抓起了水壶,准备喝缓解之药.......

门外的季景澜听到声响,微一扭头,窗棂的纱绢上映着他微微扬头喝东西的暗影。随着一个抛物线,有东西被他砸到了床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闷响。

季景澜胸口起伏,冷漠的眼中折射出掩饰不住地关切,她咬着唇,想狠狠给自己一耳光。

转过头,季景澜深吸口气,脚步不做任何停留,继续往回走,月色如此美好,明亮皎洁,她的灵魂好像脱离了疲惫身体,脑中尽是他蛊毒发作时的无能为力。赤阳蛊之所以难解,是因为时间、地点,器皿,施蛊人都有定性要求,决不能有丝毫偏颇。最佳解蛊时间是每月十五晚上。有两种解决方案,第一种,就是用赤阴蛊赤阴鼎做实验,也是她最近一直研究的,却没有百分百成功过。最后一种方案带有它的危险性......而今天是正月十三。

时间已近子时,季景澜这两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今天又经历了一番乱折腾,满身的黏腻酸胀,动都不想动一步,从打通的角门避开人回屋后她换了套衣服,找颚亥帮着打些水,她泡在浴桶里,手指轻轻清洗着□□,jing液混着她的液体就像洗不净一样,丝丝缕缕的黏滑,她头晕脑胀、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他,她用力咬了咬唇,醒过神来,低头看着胸口,不禁若有所思,难道她降临这个时代,是为.......秦胤而来?不然,他都那么对她了,她为何不看着他去死,想救他的心丝毫不变?

季景澜将头沉入了浴桶里,她极力的憋气,憋到几近窒息,方觉痛快些,也释然了。

喝了点蜜水,润了润干涩发疼的嗓子。她躺在床上,明明很疲惫,却久久不能入睡。好像置身到了怪圈边,一脚在内,另一脚在外,一直有人推她入内,她不能进去!他应该厌恶她了。

一番风雨送微凉,山飘枫叶乱红杨。

但愿如此,多好啊,她也厌恶他。

.......

休思阁内,福安明显觉得皇上不对劲,他随意地坐在那,面色苍白,一手拄着头,殿上有女官送来以前秀女入宫时的检验资料,他微垂眼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下巴一直绷着,手指翻动的飞快,突然顿在其中一页处,他将那张抽了出来,微微坐直,看过后,脸上白中透着寒气,屋里的气氛瞬间冷凝。不知过了多久,他双手一合,将纸张撕的稀碎,随着站起身大步走向寝殿,路过鱼缸时,将满手的纸屑扔了进去。

福安心下不安。皇上笑容满面,他摸不清帝心,如履薄冰,如今怒气勃发的皇上他更是无法猜透一二,就不知谁惹了他,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恐怖气息。难道是女人?

沐浴后,昭元帝脸色煞白无血色,眉头紧锁,出现了倦怠灰败之色,福安心下惶恐,赶紧让暗卫找来王太医。

福安垂首立在角落里,在王太医给皇上把完脉,他适时递上一杯温水,只听王太医叹了口气,严肃道:“皇上心脉和五脏六腑已.......再无法承受绿南星,为今之计只能试试赤阳鼎和赤阳晶了,今天是十三,待到下一个十五月圆之夜,恐夜长梦多,不宜再拖。”微微一顿,他又口齿不清的加了一句:“中和园那边阿鱼的记录,老臣看过了,有很大可取之处,老臣现在有七八层把握,还请皇上定夺。”他虽神志混乱,但心还有清楚的时刻,他不知那位阿鱼的底细,但定与南疆有关。到他这等耄耋年岁活一天是一天,对很多事都看淡了,早没年轻时的好奇心。

秦胤一时间没有说话,接过福安的杯盏喝了两口,便站起身走到斜对面案桌前,取过笔,指尖飞快,一朵小花两种形态立刻呈现于纸上,一闭合,一盛开,他凝视了好一会儿,抬起的脸没一丝血色,驻立在椅边,指着纸张:“在南疆,有没有见过或听过这样的图形?”

闻言,王太医上前,他岁数大了,眼睛有些不好使,秦胤拎起来让他能看的仔细些。

“这.......这是莲花?”随即双目微凝,极力回忆着,因为脑袋一片空白,他有些焦躁的来回拉扯稀疏的胡须,突然,他睁大眼睛快速回道:“莲花于南疆人没有特别之处,不过老臣听过一种说法,南疆圣女蛊术练到一定程度,身体上会出现九瓣莲,昼舒夜合。”

王太医说话不清楚,秦胤却听的分明,他神色不变,接着问:“练到什么程度?”

“老臣不知。大抵是手里无蛊,心中处处有蛊。”南疆是他的噩梦,轻易不能提,如果当年不是眀元帝救了他,他早惨死在蛇窟虫蚁之下,面对眀元帝指定的皇位继承者,他就算拼了了最后一口气也在所不惜,当是报了太祖当年恩情。他就所知,一一道来,而这些话他几近忘了,到底有没有对昭元帝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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