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

医生：“？”

宋祈安本来就烧的迷迷糊糊的，见医生迟迟没有说话，才心不甘情不愿道：“其实是一米八三点七，四舍五入就是一米八四，我这么说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

苏子衿：“……”

周围的气氛有些安静，宋祈安见状，破罐子破摔道：“好吧，其实是一米八三点四，但是我舍不得舍去这零点四……”

还是没有人说话。

“真的是一米八三点四啊。”

宋祈安委屈道：“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医院应该有负责体检的地方吧，你们要是还不相信，我们就去那里量。”

因为发烧的缘故，宋祈安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鼻音，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相信。”

苏子衿无奈解释道：“但医生问的是你的体温多高，而不是你的身高。”

宋祈安发烧的大脑有些迷糊，他用了足足二十秒才反应过来苏子衿这句话的意思，少年瓷白的耳垂泛起一层薄红，语气有点呆呆的：“不……不好意思啊……我……我还以为你在问我身高……”

医生直接被宋祈安的反应给逗笑了。

“那你的体温多高啊？”

“……啊？”

宋祈安下意识看了眼苏子衿。

苏子衿耐心解释道：“他是在路上突然晕倒的，还没来得及给他测体温。”

宋祈安一本正经的重复着苏子衿的话：“还……还没来得及测体温。”

他发烧的时候说话慢悠悠的，像极了牙牙学语的稚童，医生再次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体温计递给宋祈安，用哄小孩的语气，温声道：“那你现在开始量体温，在角落里待五分钟好吗？”

宋祈安看向了苏子衿。

他发烧的时候特别喜欢黏人，小时候喜欢黏父母，连吃个苹果都要先征求父母的意见，而现在父母不在现场，宋祈安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苏子衿，便只能询问她的意见。

好乖。

这是苏子衿的第一个念头。

发烧的宋祈安神情恹恹，黑色的碎发懒散垂在额前，隐隐遮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他正专注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听医生的。”

得到指令的宋祈安乖乖的“哦”了声。

他接过医生手里的体温计，然后听医生的话，找到一个角落安静的坐下了。

苏子衿坐到了宋祈安旁边。

“我……”

宋祈安的嗓音有些沙哑，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他四肢无力，总想依靠着什么。

“嗯。”

苏子衿没有拒绝宋祈安的要求。

听到肯定的回答，宋祈安这才慢慢将头靠在苏子衿的肩膀上，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清香，令人觉得非常舒服。

“你……”

宋祈安的眼皮在不断打架，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他强打起精神问道：“你……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

“……什么？”

苏子衿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我……我说……”

宋祈安的声音微不可闻：“你用的是什么……什么牌子的洗……”

后面的话就听不清楚了。

因为宋祈安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让他睡会吧，不妨事的。”

虽然体温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根据医生多年的经验，能看出来宋祈安烧的不轻。

“好。”

苏子衿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垂眸看了眼靠在她肩膀上的宋祈安，许是生病的原因，少年的脸颊和耳垂都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薄红，苏子衿莫名联想到了“瓷娃娃”这个词语，宋祈安睡着的模样就有些像瓷娃娃，精致却又易碎。

“医生，能给我个体温计吗？”

在等待的过程中，又进来了个女生。

她染了一头黄色的大波浪，耳垂戴着两三个耳钉，脸上画着精致又成熟的妆容，露腰的上衣短袖衬得女生的身材愈发纤瘦窈窕，若不是她走路的动作十分缓慢，还真看不出半分生病的迹象。

“给。”

医生又拿出了个体温计。

女生接过体温计，坐到了苏子衿对面。

“叮咚”。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女生把手机从兜里拿了出来，她的左胳膊还夹着体温计，单手打字不太方便，索性就直接发的语音：“你昨天托我打听的苏子衿，我问了几个熟悉的人……她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长相的话，虽然我没见过，但是听说挺漂亮的，学习成绩很好，最差的成绩是年级第二十五，性格也好，听说一中的老师都很喜欢她。”

苏子衿本来还在漫无目的的发呆，当她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便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