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83)
“不过,这种人一般也活不了太久,毕竟他没被抓是因为律法漏洞,同理,别人也可以钻这个空子杀他。”
容阙困惑道,“可大家若是都这样,世道岂不是没有公正可言,犹如乱世。”
孟萝时眼眸微弯,脑海内是这几年原主发生的一切,从娇弱的大家闺秀到卑微的小乞,再到巧笑倩兮的舞姬。
寥寥几句话概括了她颠沛流离的过往。
“世道本就是乱的。”她将茶杯放到桌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指着悬挂在天际的圆月同容阙说,“在同样能看见这轮月亮的某个地方,此时或许正发生着一场劫杀,又或是殴打。”
“你觉得凶手能抓住吗。”
容阙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姑娘觉得呢。”
孟萝时放下手:“我也不知道。”
她偏头看了眼勤勤恳恳守在门口宛若磐石的两个宫女,即便听见了什么,也依旧一动不动。
这个时代将人划作三六九等,权高一级便能死死压着人的项上脑袋,处于最底层的平民百姓,即便再有钱,也随时都会发生家破人亡的风险。
而皇宫看似奢华富贵,实则生死立于骰子,每一步都在赌。
按祁国律法而言,犯罪成本不算低,且偏高,但想要以十足的证据光明正大地抓住凶手却是所有衙门最头疼的问题。
有些人即使证据已经摆在面前,仍能矢口否认,满口胡话。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孟萝时缓慢道,“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容阙眨着茫然的眼看着孟萝时,等着她的解释。
孟萝时将门关上,走到桌边坐下,耐心道:“薛才人说半夜瞧见我在烧纸人,可这件事只有她一人瞧见,没有人能帮她证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即使院子的大树底下真的有焚烧过后的灰烬,同样也没有人能证明一定是我烧的,况且这堆灰烬未燃烧前的形态未必是纸人。”
说到这她忽然停顿了下,初来宫内时她为了避着胥黛,好像的确去院子焚烧过纸张,当时是扔在大树底下吗?
孟萝时按着眉心想了会儿,现代混杂着断层的古代记忆乱糟糟地在脑内循环,偏偏还是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发生的事,如今再回想,模糊得连画面都回忆不起来。
“算了。”她回过神,看向容阙,“刚才说到哪儿了?”
容阙没想到孟萝时能把刚说过的话转头就忘,讷讷地重复了一遍。
“哦,薛贵人半夜还在外面逛也挺奇怪的。”孟萝时思忖道,“才秀宫分前院正殿和后院,外坊来的舞姬暂住于前院,秀女和才人几乎都在后院,谁也不打扰谁。”
“她大半夜地不睡觉去前院……”
容阙顺着她的思路脑洞大开:“我知道,话本子里写过类似的桥段,前院有她惦记的东西,因而她辗转难眠想趁着舞姬们睡了,去瞧一眼东西,又或者将其转移。”
孟萝时扯了下唇:“那莫名其妙编造我烧纸人做什么,若真有她惦记的东西,闹大了难道对她还能有好处?”
容阙扣了扣手指,讪讪道:“薛才人有疯病,许是刚巧发病了。”
疯病?
孟萝时拧眉,脑中再次闪过谢期不惜打电话吵醒她也要讲的八卦,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两件事的重叠率太高了。
高的甚至连人物都能对上,唯独少了小美这个舞蹈演员。
等等,舞蹈演员……舞姬。
她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容阙,你明天抽空去打听一下薛才人是否同内坊某位舞姬交好,如果打听不到就去太医院查账本,找出固定时间会拿安神药一类药物的舞姬”
凳子被掀翻在地,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将毫无防备的容阙吓得一颤。
她应了声,张口刚想提问,孟萝时毫不迟疑道:“你先别问,让我理理头绪。”
她没有孟怀瑜的记忆因而总觉得自己可能漏掉了很重要的线索,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事情串联起来。
比如薛才人为何要诽谤她,一定有其缘由。
又比如薛才人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真正烧纸人的是谁。
她无意识地咬住大拇指的指甲,牙齿在甲面上留下痕迹,然后看向似乎要陪伴她到入睡的容阙:“要不,你先出去一会儿?”
第41章
容阙愣了下, 随即点头应道:“奴婢会守在门口,姑娘有事可随时唤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