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她攀(44)
“可我们确实没发生过什么,请姨母明鉴。”补充上这一句的缘故,叶忆葡也不知自己是为何考虑,她偏想这样说。
不怕,勤二夫人瞧着却笑而不语,只要谢公子认定了发生了什么,便可以了,
她刚得了消息,谢府送了拜帖,明天便会登门作客,如此巧合,所为何事,不由得勤二夫人会心得意。
剩下的事,便由谢姜二府来谈。
礼王府。
齐淮在踏上翻来翻去,叶忆葡主动的额吻,叶忆葡唇角的余香,不时浮现在世子眼前,终是勾惹的他无法入眠,可是欣喜过后,一个问题是齐淮不得不面对的,就是叶忆葡的心意究竟如何?说实话,他惯来笃信,可突然这个念头出来,却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想到她说的全凭姨母做主,齐淮突然一个挺身齐淮从床上翻起,看了看时辰,只好又坐回去,但心底已决定明天一早就去见母亲,夜长梦多,要赶在谢姜两家定下前,要母亲为自己提亲去。
第二日天光未盛,齐淮便已起身,一身牙白锦袍,腰间缀以玄玉佩饰,眉宇间不见朝阳映色,唯有几分凝重,与那挺拔身姿相得益彰,倒是依旧是端方自若。
礼王府的后院深深,庭院僻静处,四周花木扶疏,翠竹环绕,与世隔绝。建了一座幽兰苑供王妃日常起居,其中的靖室便是礼王妃姜榕晏修道之所。
一路上,松风袅袅,花瓣点水,冷意浸入微风中,齐淮走进幽兰苑,竹影疏冷,空静若谷,与纷纷扰扰的尘世已远,可朝院子外走来的孔嬷嬷却低着头,唉声叹气,手中端着一只锦匣,面色讪讪,迎面快要到齐淮眼前了才发现世子也来了。
“孔妈妈,父亲又让你来送什么了?”齐淮唇角含笑,看着这位老仆的眼神带着几分亲和。
“哎哟,小殿下来了,”孔嬷嬷看着齐淮立即慈爱的笑了,她捧起那个金丝缠纹镶宝石檀木小盒子,献宝一般,
“喏,就是这宝贝,为了弄来这个王爷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怕王妃不爱见他,巴巴寻了老身先送来,”孔嬷嬷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看就是在王妃那非但没有讨着巧,反倒像是被斥责了一般,
“这本是蓬莱仙岛炼化出的灵丹,可王妃她……她说,送这个倒不是直接送砒霜给她,还能落个痛快……”孔嬷嬷原本的圆脸此刻倒皱成一团,
“哎哟,这话老身哪敢和王爷这样回呀。”
“孔妈妈,便给我吧,我既遇着了,便替父亲送去。”齐淮温和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
孔嬷嬷闻言如遇赦令,忙不迭道谢把这烫手山芋般的锦匣递予齐淮手中,躬身离去。
青瓦飞檐下,齐淮推开靖室的门,瞬间便如置身化境,烟雾缭绕,降真欲仙。
正中的香炉中焚着降真香,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令人心神宁静,内室里,案前的蒲团上端坐一人,正是礼王妃姜榕晏。
青烟缭绕更衬得齐淮挺拔如竹,眉目清朗,剑眉微蹙,鼻梁高挺,唇线薄而分明,平添几分冷峻,此刻,他迈步而入,目光倒带着几分罕见的急切,落在礼王妃身上。
齐淮恭敬施礼道,“请母亲安。”
礼王妃并未抬眼,仍保持着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拇指相抵行一个圆形手印,直至一遍经毕,才悠然起身,
“你一早来此,可是为了那药?”
齐淮还是先拿出了刚刚那枚金丝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颗圆润饱满,大小如龙眼的红色丹丸,色如琥珀流光,一看便知是一枚难得的上好妙丹。
“母亲素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孩儿知晓。不过父王心意难违,只为助母亲仙寿恒昌,亦是好意,孩儿权且替母亲收下罢了。”齐淮将锦匣搁在案几一侧,语调恭敬而平和。
礼王妃此时已转到案后,随意动作间取出道经,置于案上,手执毛笔抄录起经文,语气却难掩嫌弃之意,
“什么仙丹,这个不外乎一些汞、铅、砷、硫一类的,淮儿,你以后可以修道,但千万不可进用这些丹药,不吃是不能长生不老,但吃了,死得更快。”
母亲惯来说话都如此直白,
“孩儿记着了,父亲他自是不知这些,只道这丹药难求便是好物。”
礼王妃轻嗤一声,淡淡道:“这些年来,他每每如此,倒似想弥补些什么。人心易变不过寻常,能变的又不是他一人,这心一旦凉了,怎会轻易再暖回来?”
齐淮应下后,便立在案旁,看母亲抄写道德经。
“要不,孩儿帮母亲抄吧,”
“无事献殷勤,”礼王妃淡淡笑着瞥了齐淮一眼,“说吧,有什么事?”
“孩儿,遇见了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