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她攀(57)

作者:光风动绮纨

闻言霎时叶忆葡睁开眼,满目诧异对上齐淮的视线,只见他依旧面沉如水,恨恨得朝自己勾了勾嘴角,那唇形分明在说,

“又骗我?”

淡淡扫过众人前倨后恭的转变,叶忆葡倒也懒得笑他们,因为她压根没有众人预料的那般欢喜。

心头有的只是不能自主的无奈落寞,在这个时空里,嫁人是女子一项难逃的使命,依附夫君是女子唯一的选择,课本上早就说过,士可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无可脱也。

落寞伯爵府次子的正妻、炙手可热小世子的贵妾,究竟哪个更好,谁也说不分明,可有一个问题却在心底翻滚后烫痛了她,

叶忆葡,你更喜欢哪一个

叶忆葡,你应该选哪一个?

这真是个好问题,喜欢的和该选的,却不能是同一个。

所以刺痛叶忆葡的正是,她是那么清醒的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选择的自由。

对她来说,为了后半生有可能多几分安宁,今日就顺势做那谢照虞的正妻,便是她能抓到的最好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可现在,因为齐淮的一句话,便化作泡影了。

做一个妾,即便被主人再怎么喜欢又有什么意思呢?就像是,当初明明嫌弃她身份低微,万般提防她攀附的是齐淮,如今随意一句话便要纳她做妾的,亦是齐淮,

齐淮的模样着实是一顶一的好,冶容丰采迷人心智,可穿越至今,叶忆葡早已一步步认清现实,抛却那粉红的幻想了,她离开那个主张人人平等、和谐民主的时代已经五个月了,

如果回到过去,是否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齐淮?

回过神后,看看眼前这个情态,其实也怪不得齐淮会认为自己以孕相逼,要让谢照虞当众认下了。

只是谢府都打算着上门提亲了,为何姨母还多此一举呢?

早上阿藤说姨母送来的燕窝,如今便是可疑的根源,那里必定放了使人容易干呕胀气的药粉了,叶忆葡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正自己的脑袋怎么转也是转不过姨母母女两个的,这些回去再慢慢想,

而眼前,虽然自己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但齐淮却不惜自污清名也要认下,倒是该说他痴心好,还是说他鸠占鹊巢,虽然自己也不是那么想嫁人,但更不想的便是做妾。

可齐淮知道他并未与自己发生过什么,却非要这样认下,自己还怎么逃得过做妾的命运呢?难道,就做个如眼前李氏这般风风光光的侍妾?

想到这,她眸若剪水,忍不住挑衅地瞪了瞪齐淮,又故意干呕了几次,

反正他话都说了,此刻看着再气也得认了,齐淮只沉着脸看向这边但很快又转开了视线,他想到的已经不是孩子的事了,他现在更为在意的却是,叶忆葡莫非怪他坏了她的好事?

叶忆葡的面上古井无波般,看不出喜怒,周遭人倒是有已经开始替叶忆葡开心的,喜上眉梢、惊喜惊讶的都是别人,仿佛这事和叶忆葡无关一般,更衬得她倒显出三分不开心来。

齐淮本就心底不悦,看着叶忆葡现在毫无欣喜可言、楞在原地满面愁容的模样,越发感到一阵火气直冲上来,他不肯自降身份再看谢照虞,只在沉吟片刻后凤目一沉,凌厉的目光便扫到孟玉成身上,愠怒道,

“孟玉成,刚刚你说哪个轻佻无状?”

世子爷是能忍得住气的人吗,一肚子的火,分明就随意抓过一个声音大的来杀一杀罢了,得,今个轮上了孟小公爷。

孟玉成虽胡闹惯了,但是礼王世子哪里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立即满脸堆笑的告饶,边说边走近齐淮案前,

“世子哥哥,弟弟我还能说哪个,自然说的是我自己,玉成轻佻无状惯了,污了哥哥的耳朵,来,弟弟给您斟酒,您消消气。”

孟玉成做小伏低倒也麻利,弓着腰拿起齐淮案上的玉白壶为他斟满酒杯,说话间,双手将杯子举过头顶,请求齐淮原谅。

“哥哥?倒我竟不知你是姓齐还是姓姜?”

齐淮自上而下扫过孟小公爷,语调明明平静的很,可通身透出的上位者威压令孟玉成的背又弯了三分。

在孟玉成满含期待的乞盼中,他修长手指随意捏起白玉杯,还不等孟玉成松口气,他三指一翻,漫不经心得将酒直接泼掉。

孟玉成那新制的织光锦鞋子登时变污了,礼王世子对不喜欢的人与事从不含蓄,厌烦谁了不用人猜,表现的明明白白。

见齐淮确实生了气,连给个道歉挨罚的机会都不肯,心底恼恨着刚刚大家都笑,自己何必声音那么大呢,但又觉得委屈,谁知道能和他有关啊!

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猜到与那小蹄子有攀扯的能是这位爷,孟玉成万般无奈只得讪讪踩着湿掉的鞋袜挪回了自己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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