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嫂也太茶了吧(138)
“虎符…虎符……”邓姣的视线还在漆黑的衣橱里惊慌地闪转。
“你要虎符干什么用?”
“调兵……调兵驰援……我要去救我老公……”
陆骋有点不悦地皱眉,凑近鼻子嗅了嗅:“你又喝酒了吗邓姣?”
“放开我……”邓姣仿佛陷入那场噩梦的车祸里,感觉自己在河水里,她突然挣扎起来。
“别动,邓姣,嘘,别动。”他一手仍然把她按在怀里,另一只手解开腰带上的挂牌,交给她:“虎符在我这里,给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邓姣一把抓住那两块牌子拼接在一起的虎符,双手护到怀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营帐里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之后,邓姣紧绷的身体像是虚脱了,头歪进陆骋怀里。
陆骋弯身另一只手一手抄起她的膝盖窝,刚把她抱出橱柜,转身就看见宜宁和陆渊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地注视着他。
小太子挣扎着让小姑姑放他下地,啪嗒啪嗒跑到皇叔腿边,仰头张开胖胳膊,要从皇叔怀里接回自己的麻麻:“阿渊抱抱!阿渊抱抱!”
陆骋:“跟你小姑姑出去玩,你抱不动她。”
“抱得动!抱得动!兄弟!信任!”
“谁跟你兄弟?皇叔数到三,再不出去,某个小胖子就要屁股开花了。”
陆渊眉头一皱,包子脸变得警觉,低声试探:“哪个小胖几?”
好在没等到屁股开花,宜宁就乖乖配合,上前把处于危险中的某个小胖几抱出门了。
秦岳在跟燕王眼神交流后,也无声地退出了营帐。
只剩两个人。
他胯依旧顶在橱柜隔层。
她靠在他胸口的鳞甲上微弱喘息着,像奄奄一息的小野兽。
大概是脸硌得慌,她睫毛不安地颤动,抬手揉了揉被印出鳞甲纹路的一侧脸颊。
陆骋松手把她放在橱柜隔板上,直起腰,一只手开始拆卸外甲。
锁子甲哐啷一声沉沉坠在地上。
他月白色里衣胸口有汗水混合着她的泪水。
他把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把她放在腿上拍哄。
邓姣的意识终于回到现实。
她很慢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陆骋回来了,他没有死,她那些可怕的猜想根本没发生。
陆骋低声说:“我养母从前也会时不时忽然情绪失控,我知道最管用的一种药方。”
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邓姣微微睁开眼,木讷地看着前方,神色已经不再惊慌绝望,变成了悲伤,“你觉得我疯了吗?”
“不是,当然不是。”陆骋手臂忽然紧绷,把她抱紧了一些。
他不希望她这么认为。
从前父皇就是因为嫌弃他养母皇后经常发生臆症,才逃避皇后不肯见面,皇后的病越来越重,后来臆症好了,身子却垮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问题可以喝药解决。”
“可我没病,喝什么药呢?”她孩子气地缓缓仰头看向他:“认识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这毛病,从前我活得挺安稳的,哪怕传闻要被殉葬,大不了也就要命一条。”
陆骋低头疑惑地注视她:“什么意思?你不是因为思念皇兄才开始发作的么?”
她说:“我以为你会被敌军埋伏,死在战场上。”
“谁跟你说的?”他惊讶:“你怎么知道敌军会埋伏我?”
“有个鞑子的斥候被抓住了,他被拷打的时候说,辎重部队今日过关口的消息已经被梁侯秘传给了鞑靼首领,他们会杀你个措手不及。”
陆骋一愣,想了想,轻声解释:“那个梁侯密报是我派人模仿字迹和印章伪造的,是他们中了我们的圈套,已经被全歼了,往后边疆就安宁了。”
邓姣看着他。
一颗泪珠滑落,坠在下巴尖。
陆骋用拇指抹掉她脸颊泪痕:“哭什么?你在担心我吗?我不会有事的,邓姣,打仗是我唯一擅长的事情,我告诉过你不是吗?我甚至没在战场上受过伤。”
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更多的泪珠子滑落,“你走之前,只告诉我你是去接应田忠凌的辎重部队,一句都没提过对付敌军的计谋。”
陆骋手忙脚乱擦拭她脸颊更多的泪水,“这……这是军事机密,我应该告诉你吗?你知道要交战不是更不安吗?我说了天黑前就回来,我不会对你食言。”
邓姣注视他,深色的双瞳泪光闪烁,“军事机密。梁侯通敌是机密,国库空虚是机密,军饷不足哪个不是天大的机密,如今危机解决了,殿下的机密,我不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