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延闻言，赶紧把眼睛闭上，“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它变成我姐的样子跳楼，你就不管管吗？”

“它的幻境只对你们人类有用，对我无效。我看到的，只是它一直在重复生前的动作。它是自杀死的，如果它的阳寿能活到八十岁或九十岁，那它就会一直重复那个动作直到八十岁，或九十岁。”小纸人说道。

“这个我知道。”蒲月延闭着眼睛点头，“那它如果没有杀过人，灵魂也没有受到邪祟之气污染，那个时候它还有机会进入冥界排队投胎吗？”蒲月延好奇地问道。

“不一定，很难说。”小纸人也无法给肯定的答案。

“嘶。”蒲月延倒抽一口凉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

同样的位置，王年年，乔起元，魏逸之，徐方等人，都独自站在同一个位置上。

“装神弄鬼。”王年年将棒球棍抗在肩上，扫了眼地上好几具从高空坠落死相贼凄惨的尸体，有老王的脸，蒲世英的脸，还有蒲月延的脸。

一个个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王年年的脸。

王年年脚步往旁边偏移一点，那一双双眼睛就会齐刷刷跟着她移动。

她抬脚，转身往隐在白雾里的建筑楼走去。

小乌鸦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主人，小心点，我担心有诈。这栋建筑楼跟我们之前见到的建筑楼长得不一样。”

这栋建筑楼的外墙贴着白色瓷砖，而桂香高中的建筑楼是红砖。

“嗯。”王年年轻轻应了声，脚跨过建筑楼的大门，两扇木门就躺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挂在她双肩背包上的诡灯，随着她身体晃动，晕开的光线照出墙角下有两块孤零零的砖头。

王年年下意识抬手摸了下戴在脸上的口罩，抬脚走到墙角边，“这儿怎么有两块砖头。”她用手里的棒球棍敲了敲，是普通的红色砖块。

王年年弯下腰，随手捡了块红砖站起来，左右看了看。

左右两边都有条长长又狭窄的走廊，地板上堆满了很多垃圾，有零食的塑料袋、饮料的瓶子，及各种纸屑，还有团起来的纸垃圾。

“这里以前是垃圾场吗？怎么有这么多的垃圾。”王年年眉头紧皱，看着两条走廊给她的感觉都差不多，她抬脚朝着左手边的那条走廊走进去。

地面的垃圾没过她的白色运动鞋的鞋面，一扇扇狭小的窗户看起来密不透风，外面淅沥沥地下着雨。

王年年脚上那双白色运动鞋是她在诡异邮轮上买的，不管踩得多脏，用水随便冲刷一下，瞬间就焕然一新了。

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王年年停下来，往前面或身后看了看，“看来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

“那不如往回走看看，说不定就能走出去了。”小乌鸦两只翅膀叉腰，脑袋前后看了眼，无所谓地道。

“也是。”王年年转身往回走，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停下来，眉头微皱看着身旁的窗户，“不行，还是一直在原地转圈。之前的门消失不见了。你看窗外，外面一直下雨，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无从判定方向，与定位。”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吧。”小乌鸦问道。

“应该还其他的路。”王年年声音十分淡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熏鸡肉三明治，用牙齿撕开外包装，咬了口，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小乌鸦看着王年年还有心情吃东西，低头看向她脚边越来越高的垃圾。

它不敢肯定，用翅膀揉了揉眼睛，才惊愕道，“那些垃圾是不是变高了？之前只是没过你的鞋面，现在已经到达小腿了。”

王年年低头一看，确实就像小乌鸦说的那样。她记得自己手里还有块板砖，轻轻往前一丢。板砖落入垃圾堆发出“砰”地水花声，还溅起几只较为轻的零食垃圾袋。非常抽象的画面。

王年年张了张嘴，收起吐槽的欲望，直接说重点，“这些垃圾全是幻象，实际是下雨上涨的水位。没有时间耽搁了，赶紧找到出口，不然所有人都要被上涨的洪水淹死，或者活活冻死。”

她将手里剩下的烟熏鸡肉三明治往嘴里一塞，塑料袋直接往身后一抛，抄起手里的棒球棍对着所经之处的墙壁，哐哐就是一顿乱砸。

砸了一会儿，身下的垃圾已经淹没过她的膝盖，每走一步都阻力重重。好在其中一面墙被王年年砸开了，几块松动的砖块掉下来。

诡灯的光线顺着缝隙照进去，露出一个向上延伸的水泥楼梯。

王年年挥舞着手里的棒球棍接着砸，哐当几下砸出一个勉强能钻进去的洞口。垃圾就像流动的水一样，顺着打通的洞口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