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先去吧。”褚淮微微勾了勾唇角，转身，漆黑如墨的眸落在了那个鲜血淋漓的女人身上，嗓音很轻。

“是。”暗卫应了一声，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暗牢中，

便只剩下了少年和那牢架上的女人，

两道身影。

“咯咯咯……咯咯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一直低垂着头，跟死了一样的女人，忽然之间哈哈大笑了起来，到了后期，笑声就逐渐尖锐起来，听在人的耳旁，就像是坏掉了的零件，带着破碎的质感，异常刺耳难听。

褚淮歪了歪头，看她，不语。

直到女人停止了笑声，

褚淮才低声开口，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玩味的眸光，慵懒漫然道：“我今天又给你找来了一个小伙伴。”

“可惜她太蠢了。”褚淮笑：“现在就只剩下尸体了。”

女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没有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被人残忍的挖了下来，只剩下了空洞的眼眶，看起来诡异的瘆人。

面对着那一张恐怖的脸，褚淮的神情却又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也没关系。”褚淮继续说，慢条斯理的，像是单纯的叙述：“毕竟，和你这样的人做伙伴，活人和尸体也没什么不同不是？”

“褚淮！”那个女人突然之间激动了起来，她开始猛烈的挣扎，铐住四肢的铁链发出碰撞的巨大声响，那刮在上面的倒刺便直接刺进了女人的身上，流出了鲜血，可是对于这些来讲，她却是毫不在意，反而大声地嘶吼：“你这个恶魔！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恶魔！”

褚淮感觉有些好笑，他懒懒冷冷地说：“心？留给你们吗？”

听着少年清透慵懒的声音，女人忽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

忽然的挣扎，忽然的安静。

良久，她嗓音嘶哑的开口，像是破损的零件，已经老旧不能再用的。

第2245章 暴君心上白月光（33）

“就算是你抓了我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你认出了那些任务者又有什么用呢？”

“归根到底，你不过是那些超脱世界以外的上位者手中的玩物！”她面目扭曲疯狂，像是魔怔般地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褚淮说，“没关系，你认出来了一个，还有下一个，你逃不掉的，你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你最信任的人，都可能突然之间被取代！要么攻略你，要么杀掉你……”

说到最后，女人在笑，那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笑还是在哭了，哭哭笑笑，像是疯了一样，或许，她早就疯了，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暗牢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见过阳光，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大可能在这样全然幽闭隔绝的黑暗环境下，正常的活着。

“我等着那一天，我等着。”她疯狂地呢喃，嗓音逐渐阴柔下来，最后还哼起了歌，“你再运筹帷幄又如何，你永远掌控不了一切。”

“想想你这么一个不可一世，冷心冷清的少年帝王，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攻略，或者杀死，最后撕心裂肺地看着那个人离开，咯咯咯……”她笑，“真是……真是期待啊。”面对褚淮冷漠的仿佛能够冻结时光的眼眸，女人露出了一个笑，可惜那笑意怎么看怎么令人心悸。

“你别不信……我攻略不了你，她攻略不了你，没关系啊，你的身份在那摆着，总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来找你。”女人弯唇：“你再怎么防备，能防备全世界吗？你爱上她，然后被抛弃，被摧毁，最后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人呐，就彻底变成了一枚废棋，想想……真令人期待。”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妄的陶醉，仿佛已经陷入了那一场美梦当中。

“你试图激怒我，嘲讽我。”褚淮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刑具，一步步走近，停在了女人面前，眉眼冷淡而漠然，“这种毫无用处的做法，也只有你这样愚蠢的人才想得出来。”

他将刑具放在女人身上，姿态漫不经心且凉薄，剧烈的疼痛让女人忍不住蜷缩，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看，输的人是你。”褚淮低低笑了笑，可是那冷冽的黑眸，却像是一滩死水。

狂风也刮不出涟漪，巨浪也翻不起波澜。

死寂的像是寒潭深处的冷，渗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他说：“让你失望了。朕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攻略者吗？”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拿着兴趣，一边端详着女人狼狈惨叫的姿态，像是欣赏着一副艺术品，声音风轻云淡的：“没关系。”

“刚好朕无聊。”

“来一个，杀一个人；来一双，杀一双。”

女人已经痛的晕了过去，她是第一个来攻略褚淮的，也是时间最早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