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逼疯高岭之花(重生)(115)
不是自己,就会是旁人。
他能护她,重她,旁人不行。
只有在自己的精心呵护、浇灌下,她才能一点点露出獠牙,才敢对人趾高气扬,才会狐假虎威。
一身缟素纵然让她看上去含羞带俏,那样寡淡、又小白花的色,不适合她。
她是娇艳的秋海棠,是贵气逼人的牡丹,才不是小家子气的野花杂草。
他用了很久,才将她一点点培育,是造化弄人,他弄丢了他的爱人。
“咚咚——”
谢濯光陷入回忆中,不知过了多久,舱门处传来一阵叩门声。
那声,不疾不徐,很是规律。
能听得出叩门之人,内心很是平静。
谢濯光这时,却不受控制地嘴角上扬,一个满是苦意的笑,在他清俊秀丽的面容上闪过。
他知,有人要来算账了。
可当时没恢复记忆的自己,能怎么办呢?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其他男子强势侵袭、占有,一点点予她人间最欢愉的事?
谢濯光自认为,自己就算再如何大度,都做不出将爱妻拱手让人的地步。
第51章 悔恨“谢濯光,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虞明窈带着一身痕迹回房的时候,雁月正在铺床。
她一身袄裙,肩上披了件斗篷做遮掩。
虽最终没和裴尚发生想象中那等事,但裴尚吻过她的肩、她的颈脖,是不争的事实。
虞明窈不觉得羞耻,有情人亲昵,乃是人间快活事。
只是碍于礼教,她还是不能太过放肆。
雁月和她,两人睡的是一间房,她睡在里间床上,雁月睡在外间挨近垂幔的榻上。
白日里,为了进出方便,榻还得收起挪一下,免得碍到进来人。
虞明窈闷不吭声走至妆台前坐下时,雁月正如往常一样,手脚麻利收掇铺盖。
结果,她一转头就见虞明窈面色惆怅,一对烟眉微蹙,整个人打从外边回来,就跟失了魂似的。
她瞅了一眼虞明窈,便将视线转了回去,手上动作不停。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刚碰见少爷,他跟我说,他今日在一层甲板那兜风,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似是谢世子身旁一直跟着的程青。”
“怎么可能会是程大哥?谢世子又不是苏州人,再说他也不可能吃饱了没事干,总不可能——”
雁月说到这,话头止住,似想到什么,她看向虞明窈。
虞明窈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叹了口长长的气。
“小姐……”
雁月扯着嗓子,面露迟疑。
虞明窈将雁月这犹豫的模样,看在眼里,可她真的一丁点辩解的力气都无。
素来娇艳明丽的脸庞,就跟开了一半染病出黄斑的花,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她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叫人送水来沐浴吧,我想先静静。”
“好……”
话音落地,雁月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
直到温热的水,浸泡全身。虞明窈仍然没从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中,走出来。
裴尚的异常,她注意到了。加上雁月刚刚这随口一说,她焉能不知,裴尚突如其来的异状,是何缘故。
他向来不是个轻浮、会占人便宜的人,更不会想出那等损招,去气旁的不认识的人。他这个人瞧着大大咧咧,但心里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跟明镜似的。
突然露出那等异样,只有一个可能——
他也猜到隔壁舱房总是打搅他们好事的,不是旁人,是谢濯光。
只是……怎么能是谢濯光呢?
这人不是一丁点记忆都没有,只有对自己的厌恶、鄙夷么?
为了自己这么一个跟他想象中的贤妻,完全不搭边,轻浮、又浪荡的女子,赴一场千里的暗送,真的有必要么?
虞明窈在那刹那,是真的不解。
沐浴完毕,雁月盯着人将浴桶抬下去。
人走了,房门也关上了,她仍一副吞吞吐吐,又结巴的模样。虞明窈知雁月有话要讲。
“刚……”
雁月刚开了个口,就面露犹豫。
“刚什么……”虞明窈对镜梳发。
雁月闻言眼神闪躲,吞吞吐吐半晌,才来了句:“刚程青大哥同我说,谢世子想约您,亥时甲板上一见。他说他有话想对您说。”
虞明窈梳发的手一顿,脸不受控制,一下黑了下来。
说不出的躁郁从她胸口中涌出,她面带冷笑。
“他谢濯光算哪门子主子,他说让我去,我就得去?还有你,”她看向雁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一而再地给程青那边传消息,我能理解程青对你有救命之恩。但你能不能也理解下我?”
“那人……我是真的不想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