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诱宠,清冷权臣强势占有(19)
“破绽。”谢无咎的虚影忽然贴在她后背,“看烛台倒影。”
柳朝歌猛地扭头,供桌下的铜盆里分明映着真实场景——他们仍在护龙河畔,阴九娘的真身正藏在桥洞掐诀。
腕间朱雀纹骤然发烫,她借势摔向香案,袖中骨笛精准刺穿铜盆幻影。
现实中的阴九娘惨叫一声,桥洞炸开一团血雾出现。
谢无咎的残魂卷着柳朝歌滚进芦苇丛,玄甲虚影将她罩得严实:“阵算是破了,看来追你那个牙婆和国师也有关系,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柳朝歌攥紧他半透明的衣襟。
“能进入幻境里面肯定是最熟悉你的人才能引你进去。”谢无咎的喉结在晨光中滑动,“她当初是不是对你承诺了好处让你跟着她蛮久了?”
柳朝歌倒吸一口气点头:“是,她告诉我可以救下我娘,但是需要我留在她身边,她说我的血能炼药,能卖钱。”
说着便把左手腕的衣袖撩起来,细长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洞口。
谢无咎莫名生起一团火,破口而出:“真不是人,回去让林清华给你最好的生肌药。”
在二人走神之际,河风突然腥咸刺鼻,破碎的幻境重新聚合。
这次是柳朝歌最恐惧的记忆——七岁冬夜,母亲被拖向刑场时脖颈爆开的血花。
阴九娘化作刽子手模样举刀狞笑:“师姐到死都攥着都不肯给我巫族秘术吗?”
“别看!”谢无咎的掌心覆上她双眼。
残魂情急下再次凝成实体,带着枪茧的温热穿透十年光阴:“假的,刑场尸体是巫族傀儡!”
柳朝歌浑身剧震,幻象随之龟裂。
真实记忆如泄闸洪水——母亲其实被替换成死囚。
而缩在腌菜缸里的她,透过缝隙看见少年将军解下大氅,往雪堆里埋了包西域冰糖。
“破阵点在东南巽位!”将离的银枪突然破空而至,钉穿阴九娘藏身的货船桅杆。
夏天无的弯刀已架在幻阵核心的巫蛊偶颈间:“老子最恨人玩提线木偶!”
蛊偶炸裂的瞬间,柳朝歌看见谢无咎残魂迸发金芒。
那些困住他们半日的迷雾,原是国师用阴九娘骨血炼制的“蜃香”。
此刻香灰飘散处,露出河岸石板上深嵌的谢家枪痕——正是十年前谢无咎追查巫族内鬼时刻下的记号。
“你故意引我来此?”柳朝歌踢开碎石,露出底下封印的巫族密卷。
谢无咎的虚影正在消散,声音却愈发清晰:“父帅当年在此处对我说,若遇朱雀纹女子遇险,当以命相护。”他顿了顿,“我如今......倒也算履约。”
汴京城的晨钟恰在此时敲响,柳朝歌腕间的朱雀纹突然与谢无咎残魂共鸣。
那些逸散的魂光重新聚拢,凝成比先前更清晰的轮廓。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竟穿过虚影触到冰凉铠甲。
“当心!”谢无咎突然揽住她后腰急退。
方才站立处炸开深坑,傀儡和幻象全部消失了。
将离和夏天无跑过来,夏天无手里拿着新的告示,“圣女,这是魏帝刚张贴的皇榜——献圣女者,赏万金,封侯爵。”
柳朝歌对着他们狡黠一笑:“按计划继续!”
茶楼酒肆顿时沸腾。
卖炊饼的老汉与绣娘咬耳朵:“听说圣女能令枯骨生花!”
桥头卦摊老道捋须高喝:“昨夜凤凰火现世,分明是真龙将出的吉兆!”
三皇子摔碎第四个茶盏时,将离正给死士描画额间朱砂。
夏天无拎着染血的巫蛊偶进门:“阴九娘身上搜出的,和国师书房那尊一模一样。”
“该收网了。”将离蘸着特制药汁,给假圣女眼尾点出泪痣。
林清华掀帘而入,掌心的雌蛊虫正对琉璃瓶中的雄虫嘶鸣:“子蛊已种入国师贴身婢女体内。”
戌时三刻,假圣女的轿辇撞翻在国师府偏门。
当守卫触到“圣女”腕间伪装的朱雀纹时,藏在嫁妆箱里的磷粉轰然爆燃。
国师府门卫乱作一团:“你们看那是不是圣女,大家快抓她!”
真正的柳朝歌趁乱翻过西墙。
“这边。”谢无咎的虚影浮在密道口,残魂竟能推开重达千斤的断龙石。
柳朝歌弯腰钻入时,他的手掌虚护在她头顶:“父帅修建这条暗道时,说将来要带心仪女子看星象台。”
柳朝歌踉跄半步,后脑撞上他半透明的胸膛。
十年前雪夜的温度穿透生死阻隔,她突然觉得命运弄人。
密道幽深处传来国师与三皇子的争执声,她却盯着残魂指尖的微光:“若我此刻吹响《往生咒》......”
“那我便能实体化半炷香。”谢无咎截住她话头,“但你会承受噬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