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佛子强势爱(18)
她要听的根本不是这个。
那股莫名情绪再度上涌,她压抑着,径直
点明:“你是不是要把我支开?”
他神色仍不变,像是还要再说别的,幸千却陡然笑出了声,她点点头:“行,我自己去听雨阁,但是听雨阁在黑市,黑市又在哪里?”
他应:“黑市是一处游走在修仙界边缘的秘境,在各地皆有入口,渠州入口乃是城东一座破庙。”
她追问:“我可听说进黑市都需凭证,我没有凭证怎么进?”
他神色依然不变:“木牌可做凭证。”
他还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幸千气笑了:“你就不怕我去了黑市,自己就走了?”
“还有藕丝,贫僧可将姑娘召回。”
幸千却不想再听了,她呼吸急促了瞬,只觉得情绪已经涌上头顶,她踱步了一圈,又回头看着某人,他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愈加生气,咬了咬牙几步上前,手按在莫无左肩,稍一用力,某人便克制不住咳了咳。
她摊开手,手上一片血红。
她笑了一声:“和尚,你到底是有多不信我?逼得你已经这副模样,还硬要把我支开,怎么?我难道会趁你重伤,直接杀了你不成?”
她凑近,将他微微发抖的手拎起:“我要是就不走,现在的你又能奈我何?”
第10章 死死抓住
他没有说话,面上仍是那副神色,落在她手里的手却一下握拳,手上的伤因为暗自用力隐隐浮现血色。
这些伤还都是她做的,几个血洞,一道咬痕,几道抓痕,甚至没有上药。
她垂在身侧的手一下拽紧衣襟,又一下松开,又再次拽紧,面上神情忍了忍,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泄了气。
她伸手:“伤药。”
跟前的人却没动弹,她于是又把手往前伸了伸,面上仍僵硬着:“不是说我想做的事你都会帮我吗?我现在要伤药。”
跟前的人顿了顿,最终从储物戒拿出伤药。
幸千接过,并不温柔地将某人的手扯到跟前,将伤药一股脑倒上,接着扯下身上细布准备包扎,她本想用力些,临到头了力道又不自觉放轻,她鼓了鼓脸,心里仍憋着一股气,只低着头没看某人。
便也没发觉莫无悄无声息地看了过来。
他定定地看着,看着跟前并不熟练,但分外小心地,给他包扎着的人,鼓着脸,帽檐里的耳朵时不时动一动,显示着主人并不平静的情绪。
她在生气,可即便生气还要给他包扎。
她是不是忘了要抓她回佛宗的人是他,觊觎她鲜血的人是他,趁她不备用藕丝将她困住的还是他。她在气他不信任,可他也想问一句。
她为何能对他有这样的信任?仅仅是因为那所谓的约定?还是藕丝?
她的信任,为何能这般轻易交付,为何?
左肩伤势的疼痛再次袭来,他下意识忍耐,身体不自觉紧绷,接着又是一阵眩晕,他呼吸急促了瞬,身侧的手扣进血肉极力让自己清醒,迷蒙间似有一阵清风拂过。
他朝清风来源看去,是幸千将灵力施展在他手上伤口上。
她应是很少做这样的事,灵力用的并不熟练,但她的灵力格外不同,是清凉的,像风一样,柔软又轻盈。
她仍别扭着:“我不会医,但我的灵力属风,这样吹着应该能缓解一下疼痛。”
她的灵力,与她一样。
异样情绪从心底扬起,逐渐升腾再升腾,直到抵达心脏的地方,迫使他在伤痛的极致折磨下,也想开口说些什么。
“幸千。”
被唤到的人一下抬眸,微圆的眼眸眨了眨,似是不解:“做什么。”
他却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气氛一下安静,只剩雨淅淅沥沥的声音。
幸千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他要说的话,心里狐疑,这人莫名其妙喊了她的名字,又不说话了是什么意思?
她皱了眉,抬眸间又瞧见他肩膀伤口,还在渗血。
她收了灵力,没看他的脸,只看向别处,声音仍生硬着:“如果我现在就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又是一阵眩晕袭来,莫无思绪有些恍惚,仿佛一下变得很远很远。
会如何呢?
被祟气所伤形成的伤口不会愈合,伤药也只能缓解疼痛,若要治好,只能将与祟气接触过的血肉尽数剜去,若是期间昏厥,那便等醒来,如此反复,直到结束。
他大脑逐渐混沌,像是又回到了从前许多这样的时刻,他没有一丝一毫反抗能力的时刻,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是否有人会突然出现,将他一刀刺死——
“莫无?”
他猛地回神,思绪从久远的记忆里猛地抽回,眼前又是一阵迷蒙,再次能看清时,是那双微圆的眼眸,虽别扭着,却透着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