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艾伦这种“大人永远是对的”论，她一直把这种做法视为和打针时候告诉你不疼一样的屁话。

她闭上眼睛，努力把自己坠入睡眠。

然后她就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睁开了眼睛。

“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扎克利。”一个她不熟悉的低沉声音说，“你已经让她逃跑了一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被叫做扎克利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听他讲话：“我会给出一个完美的方案。”他说，“这次她绝对会按照计划执行。”

“但愿。”低沉的声音笑了两声，莱克西觉得那笑声不是很自然，像是变声器才会弄出来的声音，“滚吧。”

“我就记住了这些。”坐到马车上，她对艾罗说，“你知道这周围有叫扎克利的人吗？”

“我不晓得。”艾罗帮她把胸前的徽章戴正，“伊安或许有点消息，他认识不少人。”

莱克西点头，伊安确实像那种会收集各种各样情报的人。

听到那个声音让她感觉很不祥，像是一场终将来临的噩梦，她想起了小时候每次艾伦酗酒，她被叫到班级前面讲述自己的过错，以及没有带作业去学校的糟糕感受，这些在她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时应该算是天大的遭殃。她心想艾罗可能会告诉她：“莱克西，我不晓得，但我觉得那个人就在做你猜测的事情。”

是的，她猜测那些人口中的“她”是女巫莱克西。

他们正在筹谋害她。

但是艾罗在进入城堡之前对她说的话有点过分地出众，导致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循环了一整场会议，直到身边的财务大臣叫她，通知她卢森正在问她事情。

“你知道什么是吸血鬼魔法吗？莱克西。”艾罗问她。

莱克西知道，吸血鬼魔法是一种吸血鬼天生就有的财富，他们需要刻苦学习如何施展自己的魔法，几乎一半的吸血鬼学校都在教他们怎么用最小的力气获得最大化的魔法效果。

但是当她说出这个在书上背下来的答案的时候，艾罗却摇头了：“吸血鬼的魔法是一种很微弱的天赋，只有少数吸血鬼可以做到和女巫一样，这就是为什么吸血鬼有生理性能力，比如瞬移和读心。”

“莱克西，我始终认为，尽管你出狱了，但是你的精神还是在被那些不期望你好的人掌控，用的是吸血鬼魔法，足够微弱我们都感应不到。”他说，“不是你过于敏感，昨天是他们对你的测试。”

莱克西愣住了。

她又一瞬间感觉自己被人摸了裸露的皮肤，引起她一阵战栗，但是后来她又平稳了下来，试图说服自己一件事，就是这没什么，她有办法拜托那些人的控制。

好像一部看上去不是那么恐怖的电影，但是往后回味的时候却发现处处都是恐怖。

“斯杜普斯？”卢森又叫了她一声。

“我在。”她急忙回答。

“下次再溜号，我会建议你把自己变成录音碟。”卢森冷冷说，“你对莫尔顿顾问的想法有什么看法？”

“大人，我想我或许应该再重新说一遍我的想法。”伊安提议，“如果莱克西小姐不知道她要回答什么，这也是个问题。”

卢森没说什么，看上去是答应了。

伊安的大致想法就是带着一批人去试炼里寻找玛尔法的踪影，毕竟这是多次尝试治他于死地的人。

“反对。”莱克西非常干脆地说，“人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花费大量时间去寻找一个死人，我们都亲眼看见的，掉进深渊不可能活命。”她说完就在心里感到可惜，如果玛尔法还活着，她会在她服完刑之后带她一起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根据伏沙法典，害人未遂是不能判处死刑的。

不仅是卢森，伊安都没有想到她会反对他们去寻找玛尔法。

听到身旁的财务大臣复述，莱克西才知道艾罗也反对了个观点，和莱克西用的是同样的理由，只不过艾罗经常和伊安对着干，他们也没有感到任何奇怪。

直到伊安拿出了他们之前追人的时候的黑色斗篷。

“每个魔法施展后都会留痕，我们称之为魔法痕迹，只有女巫能感应到。”莱克西心里突然划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好像知道他下一步要说什么了，“莱克西小姐，你明明已经在我们追上这件斗篷的时候感应到了麦考斯奇小姐的魔法痕迹，为什么又矢口否认？”

卢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莱克西，样子是要把她看穿，但莱克西分析他的动作，应该是没有全信伊安的打算。

莱克西皱眉，她印象中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斗篷上有玛尔法的魔法痕迹，在她看来伊安完全是在血口喷人：“女巫只能感受魔法痕迹，并不能感受特定人的魔法痕迹。”她站起来大声说，声音在整个长廊里面都有回响，“这是常识性问题，我作为一名资深女巫不会犯这种错误。”她在说下一句的时候再次加大了音量，“除非是你根本不了解魔法痕迹的感应机制，在这里胡编乱造。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在斗篷上感应到了魔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