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10)

宋父与华阳县主成婚的时候,她母亲已有了身孕,她甚至比宋知鸢大一岁——但是,他父亲不敢承认,甚至,她的母亲因心生怨怼、抑郁去世之时,她的父亲也不敢回来吊唁,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宋娇莺还是被旁的亲族养大。

宋父畏惧华阳县主的娘家,连妾都不敢纳,更不敢说出当年的实情,直到华阳县主死了,宋父才敢将宋娇莺带入府门,却还是以亲友之名,做了收养的养女。

宋娇莺到宋府的第一日,就见那个与她流着一样的、父亲的血的宋府嫡长女披金戴玉、神色天真而来。

和宋知鸢比起来,宋娇莺很像是在角落处被淋砸了一场暴雨之后、将死未死的苔藓,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和蚊虫一起腐烂发臭。

宋娇莺无法控制的恨上了宋知鸢。

那本该也是她的人生,她才是真正的宋府嫡小姐。

她如何能不恨宋知鸢呢?

她又恨,又羡慕,宋知鸢的一切她都想要,可是,她却永远也学不来宋知鸢。

最起码,她不敢和宋父说这样的话,她不敢惹怒父亲,正相反,她只会讨好父亲。

这样的信,她不敢写。

宋娇莺神情阴郁的看过这封信后,拿起另外一封,这一封信是给齐山玉的,宋娇莺想,宋知鸢又和齐家哥哥说了什么呢?

齐家哥哥,齐山玉——宋娇莺很喜爱他,也许是因为他的才学,也许是因为他的风骨,也许因为他是宋知鸢的未婚夫,总之,宋娇莺发狂了一般喜爱他。

宋娇莺与宋知鸢不同,宋知鸢蛮冲,矫情吵闹,宋娇莺温柔,善解人意,她觉得,齐山玉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只不过是因这婚约,才必须跟宋知鸢在一起罢了。

她慢慢拆开了这封信,瞧见这封信上所写时,宋娇莺大吃一惊,随后立刻起身,道:“去翠竹居,我们找齐家哥哥。”

小丫鬟好奇的瞥了一眼书信,大概是在猜测书信上写了什么,但也没敢多看,只低头应是。

她们主仆二人从瑶台阁行出,绕过长廊,一路行去翠竹居。

——

午后申时,翠竹居。

翠竹居坐落在宋府东北角,此处水榭楼亭,风景宜人,是专门用以待客的地方,翠竹居院内单置了一个藏书阁。

藏书阁分上下两层,一层摆茶案书桌,用以授课,二层摆各种藏书墨画。

齐山玉自来到宋府之后,便以客之名长居在此,每日午后未时至酉时,宋父都会在藏书阁内,亲自教导齐山玉读书。

今日,午后。

宋父正站在台上,给齐山玉讲文,宋父年过四十,儒雅翩翩,言谈间,偶尔会低头向下看一眼。

台下摆着一桌案,象牙角雕刻出的香盘被镶嵌在桌案上,一线青烟袅袅而起,桌案旁则端正的跪坐着一个白衣锦缎,清贵卓然的男子,正侧首望向窗外的树景。

长安新雨后,青青柳色新,一只飞鸟掠过,晃了他一瞬的神。

雨后微风扑入藏书阁一楼间,浮动其人衣袖,飘飘何所似,云中仙君矣。

“山玉。”宋父拧眉道:“在想什么?”

其人抬眸间,露出一张仙人玉貌般的面,他眉长而浓,一双薄情眼更添三分冷淡,抬眸望人之时,眉眼之间一片寒意,似是巍峨高山,山顶上覆盖着这世上最冷的雪,任谁,都探不进他的心。

这,正是有美玉之称的齐山玉。

“老师。”齐山玉回过头来,眉眼间平淡回道:“学生在想知鸢。”

宋父的话应当已经送到了公主府,宋知鸢就算是再胡闹,也不敢拿自己的及笄宴开玩笑。

“她今日就会回来的。”宋父语气笃定道:“她不懂事,你多忍让。”

顿了顿,宋父又道:“八月科举将至,山玉,莫要让为师失望。”

齐山玉垂眸,点头,道:“学生明白。”

等到他高中状元之后,便会迎娶宋知鸢。

他自幼就知道,他与宋知鸢有婚事,他们要互相扶持,永不分离,他也知道,宋知鸢性子娇嗔胡闹,他必须教好她如何做一个好妻子。

这是他的责任。

他们话正说到一半,突然听到藏书阁外传来一阵慌乱的哭声。

“不好了,齐家哥哥——”

藏书阁内,正在教书的宋父与正在读书的齐山玉同时抬眸看过去,就看见房门被外面的人推开,扑进来了一个静美清雅的姑娘,她手上拿着两封信,满脸泪光、慌乱不安的走进来说道:“不好了,父亲,姐姐回信了。”

“回信?”宋父挑眉问:“回什么信?宋知鸢又闹什么幺蛾子!”

昨日,他不过是让宋知鸢给宋娇莺赔个礼,宋知鸢竟私自出府,他还没发火,宋知鸢又回了什么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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