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我拯救黑化了(395)
任紫依:“……”
最近整个云岭宗上下都在隐然吊唁云祁,或许因此他也换下了那身惯常的红衣裳,雪白的劲衣只在衣领与腰封袖封处勾勒了一点红色的边。
却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的白,好像毫无血色似的苍白。
腰间有一个绯红的飞鸟步摇明艳摇晃。
任紫依的视线就注视在他一张纸白的脸上,感觉自己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涌泛酸涩,看他许久许久才低唤道:“江遥。”
“嗯。”
“你……”
他如何,她许久也没有说出口。
江遥的目光也长久落在她的脸上似是猜测她想问什么温然笑了,“我真的就是觉得累了,然后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缓了缓。那日擅离职守……害得云祁以身祭阵,也实乃我不愿见,但逝者已逝,我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只能尽我所能去尽力弥补。”
“我不是说这个。”任紫依的眼圈却不禁红了,看着毫无血色的唇色心生不忍,攥紧太微剑,“你……”
你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病容苍苍、面色苍白?为何无论她怎么心急怎么问……他都什么都不肯说的。
江遥望着她不禁轻叹了口气轻轻伸出指尖去轻拭去抚摸她泛红的眼尾试探着将他揽入怀中,“紫依,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和你说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任紫依的心脏重重一跳。
他轻揽着她目光却望向了天边的月亮眼底也隐泛微红,“我并不想隐瞒你,只是这一次,换你给我些时间好吗?待来日……我定给你一个答复。”
任紫依脸轻伏在他的胸口无声掉了一颗眼泪,这一刻莫名的心中竟有种空荡荡的害怕的感觉,问:“那你告诉我,你可会有什么危险……会有什么性命之危吗?”
江遥一时静默,少顷将她从自己的怀中轻轻脱出来,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的眼睛却笃然笑了。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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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六郎这日在巫溪镇闹市酒楼的一个隐秘雅间接见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黑袍,术法遮面,让人分外看不清身形与脸。
他将一个硕大的木箱交给他,木箱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皆是大小等一的药丸。
陈六郎面露惊喜立刻千恩万谢地鞠躬磕头了。
“贵人!那酬金……你真的不再多要一成吗?这一颗药丸二两金我就算多加给贵人三成都——”
“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余的,莫要多言。”
从酒楼出来后,陈六郎悠哉坐上了马车。
却在车里美哉美哉了半刻马车却像是突然硌到了什么东西重重一颠,马也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嘶鸣。
“哎呦!”陈六郎捂着腰气急败坏下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驾车的,不知道我——”
却有两个人正站在车前彬然有礼地望着他。
——云在,白荆羽。
陈六郎看见他们登时皱了脸,连忙又惧又怒地问他们要干什么?竟敢当街拦车!
云在只是光风霁月地向他执了一礼,“县尉,还请勿怕,我们只是想来再劝一劝您,剧毒凶险,无论您那药是何人所赠,还请多加谨慎勿要轻信于人才是。”
“去去去!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有这灵药坏了你们的阴谋!别在这儿危言耸听地吓唬人!”他努力用身子护着车里的木箱眼珠一转又忙向周围召唤着,“来人呐!来人呐!父老乡亲们呐!这帮人又来抢灵药了……来人呐!”
顿时周遭街坊四邻有无数人抄着家伙赶上前来,将两人逼退了数十尺。
陈六郎坐在车上看见这一幕都霎为得意地抚抚自己的胡子命车夫驾车赶紧走了。
待陈六郎走远后,白荆羽才一挥手——
整个妄境霎时消失。
方才那些街坊四邻都不见了,便连眼前四面八达的大路都变成了一条荒凉小道。
他与云在对视一眼不禁一笑,一抬手,正有一个血红的药丸躺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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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这一夜拖着身子勉强走到枯树处,才终于一把扶住树口中涌出血迹,捂着胸口虚弱地咳。
他身骨病薄,身上单薄的雪白宗衣荡在秋叶的风里也仿佛一片褪白的叶片一样,仿佛顷刻便要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咳了好半晌,他才似缓过来。
身旁这时突然递过来一方干净的巾帕。
云岚怔了一下回头,就见江遥站在他的身后,对着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