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我拯救黑化了(88)
酒过三巡,有女弟子开始渐渐将目标放在江遥身上,起哄地叫喊:
“江遥师兄,您也说两句啊!”
“就是呀,说两句!”
“你是寿星,不表示表示怎么行呢?”
凌酒酒脸颊红扑扑地握着一杯酒跟着众人笑着向他那儿看。见江遥一腿斜支在凳子上悠哉啜了一口酒,浑身透着种放浪形骸的不羁意味。
“说什么啊?”
“什么都行啊!”
“要不给我们唱支歌吧!”
“舞剑!舞剑!”
“对!舞剑!江遥师兄舞剑最好看了!”
“舞剑,舞剑!”
“江遥!江遥!”
“舞剑……”
四周立刻开始热烈起起哄,凌酒酒都不觉亮了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心里突然也有了点隐隐的期待。
凌酒酒曾写过,江遥的剑,是把软剑。
名为“无妄”,银蛇如练。
“无妄”二字,也像是绯卿对他的期望。
无所求,亦无妄图,优哉游哉,乐得自在。
他舞起剑时,更是“红衣惊鸿若绯蝶,朗月风流狂少年”……任紫依和他也算是因为他翩若绯蝶的身手结缘。
江遥倚靠在座椅上笑笑没说话,四周的哄闹声也越来越盛,凌酒酒亮晶晶着眼睛捧着脸颊笑看他。
就见他唇一勾突然猛灌了口酒随手将酒盏往桌上一丢——倏拔出身侧的银白鞘剑飞身到大堂中央——
四下不觉惊起“哇”的一声,凌酒酒也不禁凝了凝眸。银白的软剑像条柔韧的银练环绕在江遥周身。
红衣白刃,桀骜恣意,身姿翩然……
月华之下,银白剑刃也反射着泠泠如月的光芒。
少年身着红衣,高束的发丝也随着步伐飘逸翩飞,手中软剑如游龙走蛇,轻盈一挑剑气便微荡于远处的桃花树。
无数花瓣簌簌而落,如落了满园春色。他的身影在飘零的花雨中也如一簇烈燃的火焰,灼烧了所有人的眼眸,也似在肆意唱着一首张扬的歌。
红衣怒剑少年郎,
斩枯桑,锻锋芒,
剑气回肠,花叶尽折秧。
今遇月色破苍莽,
凭栏意,舞剑狂。
……
-
同样的月色笼罩着栖星宫内另一处院落,却是不同于贪狼宫的辉煌热闹。天同星君在平日晚膳的时间悠哉踏入膳堂,一见沈烬不觉讶异了声。
“呦?你怎么在这儿呢?这大半个宫的人都去贪狼宫凑热闹了,你怎么没和小丫头一同去呢?”
“师伯。”沈烬微垂眸声色平淡,“我不喜欢热闹。”
泊尘不用他说也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乐呵呵坐下了。夜色宁寂如水。天同宫里也渐渐地进入一场促膝谈心。
“衣雪,听说,入长生殿后,好像有些人对你有些不大礼貌,是这样吗?”
沈烬微抿了下唇不说话。泊尘已然接着笑笑开口。
“这人生立于世,总归是会碰到一些和自己不同的人的,你于他人而言不同,他人于你何尝不是?人生苦短,事事无如意;万事皆空,随喜自在心。”
“这人活于世最简单的是这个最难的也是这个了,该怎么不听人胡言、不看人胡作、不动摇本心,坚定自身渡此生,许多人可能修行了一辈子都没能堪破这个课题了。”
“就像我们天同宫、像我这个老头子。”他抚须说起自己的往事。
“这栖星十四宫,人才济济。武曲宫有钱、紫微宫统领全局、巨门宫能说会道、天机宫机灵百变;还有你们杀破狼宫,力强又有韧力……唯独我们天同宫力薄人稀。”
“当年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啊,在长生殿也颇受人排挤,当然不止是我,而是我们整个天同宫。相信你也听说过,这举宫上下都觉得我们天同宫就是个吉祥物!打又打不过、防又防不住。要钱没那么富裕、要命,命也不值钱呐!合该觉得我们就是个‘废物’!”
“当时他们说,我就任他们说!反正我也不能掉块肉!”
“结果后来考授星命的时候啊,他们都忙着笑话我绝对考授不上,也没把我当个对手。结果你猜怎么着?诶嘿——他们这一轻敌结果反而我考授上星官了他们没考上!人生处处是惊喜,你说这打脸了不是?”
泊尘一拍大腿神情语气也愈渐豪迈起来。沈烬也终于浮出些笑意。
片晌,他又叹息,“再后来……就是平乱了。”
“劫难难平啊,我那些师兄弟也死的死、伤的伤。”
“天同本就主疗愈、辅助,我们能做的除了辅助他们迎难对敌,也就只有尽力去为他们疗愈平心。那个时候,也就再没有人说我们天同只是个吉祥物了,但却也晚了……他们走的走去的去,我早已不在意他们曾经说过什么,可是他们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