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县令的日子+番外(255)
“大人,草民还有证据!”刚刚呈上盒子的年轻人面色阴沉,再次高喊。
许行知却没有再让他们争下去:“这木盒和绣帕之中的物什,都是与本案无关之物,各归原主,带走罢。”
“两人打扰审案,无故喧哗,把他们带出衙内,静止观案。”
这个结果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原本贪财好色的知州,怎的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谁不知道所谓的呈堂证供,其实是用大把金银堆砌起来的上供,两家都出钱了,知州自然会选择两不得罪,只是出价更高的那家,会稍稍更占一些便宜罢了。
向来都是如此。
“这许知州是脑子突然出问题了,这般的视这金钱为粪土?张白两家给的供银,决计不会少的。”
“那白家估计没准备足,你看那小公子,只用绣帕包着那块玉佩上去了,这可不是银钱能买到的东西,白家的许诺,更是值钱的很。”
“许诺罢了,不过是一方玉佩,只要白家不认,终究还是现成的金银财宝更能打动人心。”
“肃静!”
大堂之上,一声惊堂木带着那声怒喝,威严极了,原本议论的声音顿时小了起来,随之消逝。
“把白玉年手持之卷呈上来。”
审案还在继续,最后排华服环佩,嘴最碎的青年还是没忍住,暗戳戳的凑到旁边狐朋狗友的耳旁,说完那句刚刚没说完的那句话:“我还是觉得,这许行知纯属就是太过于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觉得不够。”
“这种人,最后一定没啥好下场,人心不足蛇吞象,等着瞧吧。”
“我才不这么觉得,你这是偏见。”旁边穿着浪荡红袍的胖子龇牙咧嘴,刚想反驳,可因为不自觉的,声音太大了,周遭之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轻轻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刚巧与他们话中的许知州对视上了,胖子立马泄气,像是鹌鹑一样一动不动。
这许知州年纪轻轻,眼神还怪吓人的,就差指着他的脑门说,你要是再闹腾,我把你也给丢出去。
这大热闹还没看完呢,丢什么丢。
自己都亲自来了,别回头还要从别人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脸他可丢不起。
后四行的围观群众终于安静下来了,许行知一页页的翻看着他呈上来的东西,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瞳孔一缩,手指也微微的收紧。
他没再继续往下看,只是定神看向白玉年:“你有什么想说的。”
白玉年只是笑,眼中充斥着狂乱的喜色,最后掩下所有情绪,恭敬的叩拜道:“草民白玉年,告张家隐税之罪。”
“张家匿田匿户,且私下截留百姓上交之税,故意打断健全百姓的手足,以此诈疾等等方式避税,所有的证据,都在给您的堂供之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或许今日之后,我白玉堂的尸首就会悬挂于高墙之上,但那又如何?我辈读书人,当如是,当青史留名也!”
除去他慷慨激昂的陈词,整个县衙只剩下众人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白家是疯了吗!这种世家斗法,有千万种方法可以用,为什么要用这种最难看,又能动摇根基的鱼死网破之法。
张家匿田匿户,截百姓之税,那你白家又能干净到哪里去,整个四柳州,大大小小的世家,谁家没干过这事。
这确实有违大周的律法,可这又怎么了?在这四柳州,世家就是法!
可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你直接在大堂之中爆出来,还整出了一份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何居心。
此事一出,原本倾向于白家之人,都纷纷的在心中往后退了退。
白家这种手段,可不是与张家为敌,是与整个四柳州的世家为敌。
白玉年依旧笑得开怀:“如若大人您愿管此事,这便是您上任后最好的政绩。”
“若你是那仗义屠狗与他们同流合污之人,也早就有人带着这份罪证,交由圣上,让他来睁眼看看,这四流州的朗朗乾坤。”
他径直说完,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立马从身上取出一把短匕,快准狠的扎进自己的心口,吐着血,希冀的笑道:“天道不公……玉年不悔。”
他的死,明显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眼神直直的盯着许行知手中的那一叠文书。
“许大人,此子精神疯癫,颅内有疾,这些所谓的罪证,不过是梦中臆想的东西,远赴京城,献给圣上,更是子虚乌有之事,您说是吧。”
“听说大人您好颜色,小女今年十三岁,容貌出众,如水出芙蓉,送给大人做妾,如何?这般年纪,身段最好不过,若您更爱成熟些的,放在府邸里养一养也好,也容易生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