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五岁了，明年都该上小学了，不好一直抱着。

张爱芳眼里含着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莫惊春看，“瘦了瘦了。”

她一路絮叨，一路跟莫惊春解释这个月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除了原主，还有许多人也跟着失踪了。

一开始政府还想瞒着。

随着失踪人数的上升，这事瞒不下去了，政府才公布了部分真相。

“说是你们这些失踪的人都被恶鬼抓去了，一开始谁也不信，但好多人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先是你们这些坐高铁的、火车的，然后是一些开车出门的，再后来连在家都躲不过了。”

“然后就乱起来了，好多人神神叨叨的，说是什么……末世来了，要信什么教才能得到解脱。”

说到这里，张爱芳摇了摇头，“一听就不靠谱，法.车仑.功这种邪.教才过去多久啊。”

莫惊春说：“还是您最清醒。”

张爱芳笑了笑，没说要不是为了小孙子，她也会去信教的。

其实那些人是不知道这种教派不靠谱吗？

大多是知道的，但实在是太痛苦了，只想找个逃避的地方罢了。

“再后面，好多人当街抢劫、杀人，政府就成立了紧急避难所，把附近的人都集中起来管理，每天都有警察巡逻，这种事才少了。”

路上，时不时遇到邻居或街道工作者。

每走几步张爱芳就要停下跟这些人寒暄一会儿，莫惊春就牵着于天冬，站一旁扮演等家长说完话的孩子。

“天冬奶奶，你儿子回来了？”

“是啊是啊，运气好。”

“恭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收拾好了来办公室登记哈。”

“主任放心，他吃个饭就过去。”

……

路过操场时，里面的人还挺多的，打球的、跳绳的、打太极拳的……热闹极了。

“妈！”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生跑到操场，到处喊：“妈，你在哪？”

“叔叔，你看到我妈了吗？”

张爱芳眼神一肃，看向孙子，只见孙子已经熟练地双手捂耳，欣慰地笑了笑。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到了女生身边，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生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可怜啊，估计她妈妈也是被恶鬼抓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张爱芳语气怜悯，“我们赶紧回去吧。”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莫惊春问。

“可不是，每天都要来几次。”

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张爱芳带着孙子住在老师宿舍里面。

一房一厅，小是比家里小了点，但有独立的厨卫，比住在宿舍里的人家要方便得多。

“我煲了汤，你多喝点，糟了罪了，一定得好好补补。”张爱芳用瓷碗盛出一碗清亮的人参炖鸡汤，摆在小圆桌上。

莫惊春的鼻子动了动，只觉得香气浓郁，散发着淡淡的人参香味。

这段时间一直吃辟谷丹，嘴里淡得很，闻到这香味，他的味蕾立即苏醒，立即去洗了手，过来喝汤。

味道很鲜甜，一点也不油腻，喝下去还有点淡淡的回甘，原主妈妈的手艺真是太棒了，而且温度也正适合入嘴，莫惊春喝了一碗还想喝。

他喝汤时，张爱芳就坐在一旁眼神慈爱地看着他。

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而于天冬则是坐在沙发上，专心地玩魔方，眼睛却时不时地往莫惊春这边瞄。

那沙发上还罩着一个眼熟的沙发罩，是原主妈妈亲手缝制的。

见莫惊春喝完还意犹未足，张爱芳伸手想要给他再盛一碗，莫惊春摇摇头，自己起身了。

张爱芳也不拦着，正好去炒两个菜。

“爸爸，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大约是莫惊春吃得太香了，于天冬顿时觉得玩具也不好玩了。

他哒哒地跑过来，脚下的鞋子跟着一边叽叽响一边发出炫酷的彩光，眼巴巴地看着莫惊春。

莫惊春走到厨房翻出于天冬专用的柠檬黄小碗。

张爱芳边炒菜边叮嘱道：“小孩子不能多喝这个汤，你少盛点。”

“知道了。”莫惊春原本盛起了满满一汤勺的汤，立即倒回锅里大半，见汤勺只剩小半的汤才倒向柠檬黄小碗。

然后他再拿上于天冬的小兔子勺子，才算齐活了。

把碗放桌面，莫惊春将孩子抱到椅子上，“喝吧。”

“嗯嗯，谢谢爸爸，爸爸也喝。”

这汤大概是很合于天冬的口味，他很快就喝完了，将碗往莫惊春的方向一推，小声道：“爸爸，汤好好喝，我还要。”

莫惊春摇摇头，伸手捏捏于天冬的鼻子。

“乖乖，这汤里面放了人参，你还小，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流鼻血了。咱们吃饭好不好？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