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尚珺挠挠头，想了一下终于回想起那人是上次在秘境中她见过的楚凛。

这人有点奇怪啊，她想。

——

沉烟回到剑峰被柳萱萱勒令不准出去再见楚凛。

现在天衍宗将它他们两个人的事迹传的沸沸扬扬，这让柳萱萱很是不悦，楚凛是什么人，他就是个垃圾，她怎么能和他混在一起？

“知道了！”沉烟嘴上应下，但实际上可没有打算放过楚凛。

不过这几天柳萱萱看她看得紧，她没办法出去，只能上主殿和祈云渡学习一些新的符箓。

祈云渡自从上次将殿中化成一片水池后就没有再改过，沉烟每次过来都是这个模样。

池子不深，荷花还经常换颜色，沉烟看到最多的是白色和青色，硕大的荷叶在雾气中摇晃，时有青色的尾巴出现。

沉烟不太喜欢带着鳞片的那种冷冰冰的生物，她在又一次被卷上的时候开口，“师尊，能不能把你灵兽丢到其他地方养着。”

“怎么了？”祈云渡单手支着侧脸，轻轻地瞥来一眼问。

“它打扰到我了！”沉烟蹲下来揪住尾巴上的一撮鬃毛，把它从水下提起来，她盯着手中不同寻常的东西，眼中的不喜瞬间变成好奇。

“这是什么？”

好漂亮的鳞片，每一片都是青色的，但微微动一下又折射出五颜六色，流光溢彩，仿佛上好的琉璃彩玉。

鬃毛则是青色的，看着有些锋利，但抚上去却是极柔顺的，威风凛凛的一条尾巴。

座上的人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沉烟看到这条尾巴开始，脑子里就闪过好几种生物，最后她的思绪定格在最有名最厉害的一个名字上，脱口而出，“青龙？”

欣喜地抬眸看他，沉烟抱住尾巴问祈云渡，“是青龙吗？师尊。”

祈云渡竟然这么能耐，能把青龙当做灵宠！

沉烟又顺着鳞片摸了摸，她感觉这鳞片还是太漂亮了，想拔下一片收藏。

“师尊？师尊——为什么不回应我？”

祈云渡想回应她，但从她抱起他的尾巴那一瞬起，他就没办法开始思考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对她的触感上。

他多次想象却始终想象不出来的柔软温暖的怀抱，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她蓬勃的心跳。

没在乎祈云渡的沉默，沉烟看到这条龙从始至终都这么温顺，她用力扯了扯。

那青龙的脑袋不知道在池中的哪里，只有一条尾巴，沉烟死活扯不出来。

沉烟喃喃自语，“难道是害羞了？”

她的脑子里完全没有是青龙不愿意见她的想法。

把尾巴甩到一边，她钻进水里。

池水炸起水花，雾气横生，下一刻沉烟从水中飞起来。

那尾巴将她托在半空中，高处水面很多，以沉烟的视角甚至能居高临下看着祈云渡。

她瞧了他几眼，见他周围都是白雾还有许多荷叶，什么都看不清。

很快，她收回视线，仔细观察着下方的龙尾。

从它出水后到半空的角度，沉烟粗略估计了一下，觉得龙首应该就在祈云渡那边的方向。

从龙尾上一跃而下，沉烟顾不上全身湿透，她拨开荷叶一步一步试探性地往前走，“师尊，我能去你那边看一看吗？”

祈云渡没答应也没拒绝，他看着她湿漉漉地走过来，不等他答应就要再次钻进水中。

伸出手，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语义不明地问，“你真要看？”

沉烟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出一丝丝危险，但出于好奇，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

座上的人点点头，顷刻间，她被他抱到怀里，周围浓郁的雾气散去，沉烟看到了那条尾巴的出处。

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沉烟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张口就是胡言乱语，“原来你不是人！”

“确实。”祈云渡颔首，“本尊不是人，沉烟，本尊不是人这个秘密本尊隐瞒了上千年，谁都不知道，而现在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不是。”沉烟根本不接茬，她直言道，“以你的修为不想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完全隐藏起来吧？你把尾巴主动露出来还卷住我的脚，不就是想我好奇然后发现你是条青龙！”

祈云渡表面上的确没有这个意思，但他潜意识又确确实实这么做了，所以像沉烟所说他就是故意的！

被她一语道破，他脸上浮现层浅浅的粉色，耳朵变尖，覆盖上青色的鳞片，在她面前不受控制的就半龙化了。

“被我说中了吧！”沉烟不屑呵了声，眼中尽是鄙夷。

她连续追问，“你为什么把秘密告诉我？！”

“因为…”

祈云渡闭上眼睛，他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