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男二攻陷纪事(46)
施法陡然停住,卫阿宁羞愤至极,顿觉脑袋生出阵阵白烟。
这过程像在蒸腾掉她脑子里的水。
完蛋。
怎么就一时糊涂,忘记他是个另辟蹊径以合欢功法修炼的天才呢……
自己不过是班门弄斧,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
棋差一招,我恨!
喉间涌现一股略带甜腥味的液体,卫阿宁勉强调整好气息,擦去唇角血痕后抬手封住几个穴位,止住体内混乱灵力。
谢溯雪极淡极轻地挑了下眉:“不过是头一次施法,便掌握得七七八八,阿宁姑娘已经很厉害了。”
除却施法者本人有一丝紧张外,其余的效果都与书上描述的过程大差不差。
不过可惜的是,他本人体质不受魅术影响,倒是找错试验对象了。
卫阿宁急促喘息着,意识还有些发蒙。
分不清他这到底是阴阳怪气,还是真诚的夸赞。
彻底缓过来时,她抚了抚心口,犹豫回道:“谢谢?”
闻言,谢溯雪熟练地扬起嘴角:“啊,不客气。”
虽然询问失败,但卫阿宁也没泄气。
本来也没指望能一次问出佩环的藏身之所。
修整片刻后,她恢复往常的元气,抓着他直奔授业堂而去。
寻到后排一处偏僻的靠窗角落坐下后,卫阿宁便开始神游摸鱼。
她对今日的课程不怎么感兴趣,以及这种纯理论的课,很难不让人昏昏欲睡。
但很显然,身旁的人并不想她有个好眠。
“所以刚刚那个颜色是什么?”
谢溯雪扭头:“你还没告诉我。”
他眼睫低垂,额发遮住了一半的眸直勾勾凝视着她,眼瞳表层水汪汪的,中间那点黑似沉在水底的黑棋。
给她一种大有问不到答案便不罢干休的错觉。
卫阿宁:“……”
真是怕了他了,又不是不说。
思索片刻,她提笔在书册空白处写下有关银色的定义,“银白,一种近似灰色的颜色,不是纯粹的单色,更接近于渐变的灰色。”
考虑到这般抽象的定义不一定听得懂,卫阿宁吹干纸上墨痕,又认真想了想问他:“你平时用银子吗?”
“那是什么?”
卫阿宁:“……呃。”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她很想吐槽一句,但想想还是算了。
“我平时一般用金叶子。”
卫阿宁:“嗯……”
哈哈哈,打扰了,原来没见识的竟是她自己。
略略活动了一下手指,卫阿宁眼角余光瞥见腕间的银镯。
这镯子由白银打造的,正巧就是银白色。
她随手摘下,放至桌面指着它道:“喏,这个便是银白。”
谢溯雪安静垂眸,指尖缓缓擦过镯面,目光在它与少女身上来回移动。
镯体温热,似还带着其主人的体温。
虽一如既往在日光下闪烁细碎光点,但这般单独瞧着,却远没有方才璀璨。
无声收敛自己多余的杂思,谢溯雪弯眉回应:“多谢阿宁姑娘解答。”
日光朦胧,他的身影几乎融入外头的青空中,显得乖巧安静。
少年这张脸蛋实在乖巧,讨人喜欢,卫阿宁没出息地看迷糊了一瞬。
不过也就仅仅一瞬。
要不是知晓他秉性如何,她可能还真的被骗到。
第22章
“先生!”
随着门口出现的一道高大身影,授业堂内忽而变得骚动起来。
卫阿宁还未看清门口那道逆着光的黑影,人群便一拥而上,将来人团团围住。
“先生,此处锻器我尚有一处还未明了,可否请你把握一下方向呢?”
“唐先生,上次您说的那具法器我已制好,您何时方便帮忙看看?”
“唐箐先生,还有我的我的……”
她不由得有些咂舌。
这位来自唐门的偃师在合欢宗还真是前所未有地受欢迎。
不是说合欢宗的人都不喜欢外人的么……
想起前几日去弟子中探查有无不寻常地方时,那些人一脸躲避的表情,卫阿宁不由得嘀咕了几句,“真双标。”
只是……
望了一下桌上的书册,又瞧了眼台上的唐箐,卫阿宁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收回思绪,卫阿宁仔仔细细端详了眼台上的人与桌面的书。
她确定自己昨晚睡前看的课表没错,今日并没有《锻器应用基础》这门课。
“我们本就不是真的要来听课。”
谢溯雪眼眸微眯,懒懒往后一靠,手指绕着银镯转圈:“只有你特别认真。”
“我这是勤学不殆。”
卫阿宁老老实实掏出笔记本,提笔在句子上勾勒出重点,“比不得某位游手好闲的小谢师兄。”
毕竟,多学点东西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