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8)
左元武闻言怔愣片刻:“大小姐……你是不是怕连累我,我不怕这些的,为了大小姐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姚打断他,她知道,有的话还是要说明白:“景家已经就彻底倒了,世上再没有景国公府,你也就不必再侍奉我这个旧主了。”
言外之意,她希望左元武今后做事只为自己着想,因她这个过往旧人而卷进麻烦里面不值当。
“大小姐……”
左元武双手紧攥:“可太后娘娘要将您问斩,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不必担心,我会没事的。”
景姚莞尔一笑,似乎坚信自己会安然无恙离开诏狱。
“您就那么相信太子殿下吗?”左元武闷声,“明明您之前说过他不可信……”
“我之前说的是景家的那件事,司裴不会让我死掉,你就放心好了。”
闻言左元武有些着急:“那景家的事……”
话到一半他又止住,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景姚懂他的意思,是误以为她放下灭门之仇也要和司裴在一起。
她摇头:“这件事可能还真是我冤了司裴。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谁?”
景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思索片刻后半真半假地说:“我也不能确定……元武哥,你能帮我去查一个人吗?”
左元武向来对她有求必应:“谁?”
景姚抬眸:“临王,司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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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天光照亮的鱼肚白被红霞取代,宫人敲响晨钟,各宫宫女行列整齐划一快步回到各自主子身边服侍早起事宜。一时之间梳妆打扮穿衣的各种琐碎声音连同脚步声低语声混杂充斥整个后宫。
唯有东宫,如今还是寂静一片。
太子寝宫里外都有禁卫军把守着,端热水的侍女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悄声放下铜盆后便退了出去。
昨夜宫中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有人刺杀太子,可具体是谁宫人们都不敢多言,生怕事情牵扯到了自己身上。
榻上昏睡的青年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概不知,双眼紧闭,却又好似是梦中出现了什么东西,眼皮时不时跳动着。
因为伤口包扎的缘故,司裴里衣的上衣衣襟未系,大敞着露出青年精壮饱满的胸肌。
胸口一阵抽痛,司裴猛地睁开眼。
“殿下!”
司裴从床上坐起的动静惊醒了屏风外守了一夜半睡半醒的邢枫。
邢枫语气关切:“殿下感觉伤口如何?属下再叫太医过来一趟。”
司裴刚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摸了摸胸口,顺着布带摸上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伤口在肩头。
“不必了。”司裴叫停起身要走的邢枫,心不在焉的再次用手轻按胸口。
邢枫疑惑:“殿下您这是?”
“本宫方才入梦,恍惚感觉被人用长刀捅进了胸膛,剧痛无比。”
司裴眉头紧蹙,若只是梦倒还好,可刚刚那一刀的痛觉不知为何格外真实。
邢枫:“可能是受了昨夜的刺激?”
司裴摇摇头,想想可能是无关的杂梦罢了。他不再纠结,倚着床榻头故作平静地问道:“景娘子她……现在到哪儿了?”
“殿下我正要和您说这个!”
邢枫一拍脑袋,这可是件要紧事,太后娘娘指不定要就昨晚的事做什么文章呢。
“不必和我说……她这回既要走,就让她在外面待久些。”
司裴表情冷漠,不自觉瞥向一旁的眼神里流露出丝丝落寞。
“啊?”
邢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子殿下是在忧郁些什么?
谁走了?
见邢枫愣在原地一言不发,司裴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冷声道:“咳……她出上华城了吗?”
邢枫终于明白太子这是在说什么了,无奈道:“殿下,景娘子没出上华城。她……”
司裴下意识砸拳,笑得有些刻薄:“左元武如今办事这么废物?”
他昨天早上就接到暗报,左元武秘密安排了一支从上华城出发往南下宁州的车队,左元武还特地请军中告假,但并没有来景姚的生日宴。
虽然他也压根没有邀请左元武。
可不用猜司裴也知道这车队是为谁准备的,而左元武在开宴前就到了玄清门外又是来接应谁的。
景姚的那些计划司裴早就知晓,不想阻止只是他怕逼急了会让景姚更加厌恶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降至冰窟,或许适当的松手能缓和一些。
所以即便司裴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面上还是装不在意:“左元武不是把她接走了吗,被拦住了?”
抬眼,邢枫面色严肃:“殿下,虽然不知道您是不是知道了别的什么事……但是属下要告诉您的是,左将军没接走景娘子。虽然线报说昨晚左将军去过诏狱,但景娘子并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