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原始历险记(221)
拳头捶在身上不为所动,一句“万一我变心了”,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猛地戳进胸口,莫淮山肩膀一颤,零星的哽咽从喉咙里溢了出来,“我没有放心大胆,我一点都不放心,可是还能怎么办啊时安?”
“我也很矛盾,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耳边蛊惑我,让我瞒着你,先和你结成伴侣再说,但另一道声音又在告诉我,不要害了你,你看上别人也好,只要你能过得幸福,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幼崽……”
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释放,莫淮山紧紧抱着花时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犹如决堤洪水,转瞬便打湿了花时安的颈窝。
被人冷落的怨气在这一刻散得干干净净,花时安咬着下唇极力克制,仍有热泪滑过脸庞。
他错了,他低估了不能生育这件事对一个原始兽人的打击。兽人没有他先进开明的思想,也不知道他并不在乎幼崽,只会把一切归咎于自身,自责、懊恼、纠结……
分明可以直接说清楚的,却因为赌气,留他独自承受。
眼泪从下巴滴落,砸在了兽人肩膀上,埋头啜泣的莫淮山先是一愣,而后飞快地抬起头。
黑暗中反光的泪水尤为刺眼,莫淮山眉头紧拧,着急忙慌地帮他擦泪,“别哭,时安不要哭,我、我没有放弃你。”
“虽然和大族长约定好了,但我说话不算话,隔天就后悔了,一直在和他争取。我不想让你和别人在一起,尤其昨晚看到长晴跟你求偶,我好难受,胸口特别痛,险些跑过来丢掉她的兽皮。”
“昨晚我一夜没睡,我想好了,哪怕是瞒着你,哪怕会害了你,我也要和你结成伴侣。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说过心悦我,不能不要我,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一直缠着你,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不让你找别人。”
分手也要死皮赖脸地缠着,这样极端的方式对别人而言或许有点可怕,但对花时安这样的淡人来说,正好合适,他需要这种浓烈的情感,谁都别想放手,不死不休。
“傻子。”花时安摸了摸他的脸,破涕为笑,“真的好傻啊,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莫淮山用脸蹭他的手,“我能一直傻,只要时安喜欢。”
花时安俯身凑近,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轻轻磨蹭,“蹬鼻子上脸,骂你还当夸奖了,要不要脸?”
“要时安,不要脸。”
莫淮山下巴微抬,错开鼻尖,堵住了眼前这张伤人的嘴。
堵在心口的疙瘩只有亲近才能消融,花时安没有拒绝送上门的兽人。唇瓣相贴,他反客为主挑开兽人的唇齿,将一个简单的触碰变成了一个不容抗拒的深吻。
与上次温柔缱绻的吻截然不同,花时安犹如一头三天饿九顿的野兽,粗暴而蛮横,双手揪着莫淮山的头发,肆无忌惮地啃咬,舌尖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在发泄内心的不满,又像是……失而复得,迫不及待地与对方亲近,然后彻彻底底地融为一体。
两个人都有些失控,抱着彼此接了一个无比漫长的吻,营地里吆喝吃饭,吃完饭的族人陆续散开,他们仍抱在一起接吻。
头有点晕,估计是缺氧了,花时安恋恋不舍地与莫淮山分开,吮掉他下唇冒出来的小血珠,趴在他肩膀上大口呼吸,“呼——我原谅你了莫淮山,但你要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论大事小事,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
“我们无父无母,就剩彼此了,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高兴的事要学会分享,一起高兴,一起笑;难过或不能解决的事要学会商量,一起分担,一起面对。”
莫淮山吻了吻花时安柔软的发丝,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谢谢你时安。我知道了,我记住了,以后不会有任何事瞒着你。”
“谢我做什么?”花时安问。
莫淮山吸了吸鼻子:“谢谢你原谅我,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
“傻子。”花时安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感情上不说谢,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满足我自己,谁让、谁让我喜欢你呢。”
莫淮山呼吸一滞,“时安……”
“先别时安了,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花时安坐直了,盯着莫淮山的眼睛,认认真真道:“别觉得亏欠我什么的,我不喜欢幼崽,从没想过生幼崽,你不生对我来说是好事!”省得将来还要想办法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