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原始历险记(235)
花时安蹲在他身旁,试图和他讲道理:“盖我们两个的房子,该我们一起出力。我闲着也是闲着,你看,这有锯子呀,我找个阴凉地坐着慢慢锯不费劲的,我多锯一棵你就少砍一棵,总能分担一点,两个人干活没那么累。”
“我一个人砍也不累,时安你去树荫下坐着,这里晒。”
枝叶快速脱离树干,莫淮山头也没抬,语气不容抗拒。
看着他湿漉漉的额头,花时安无奈叹了口气,拿着锯子走回树荫下,旋即从背篓里拿出装水的竹筒和羊皮边角料,再次蹲在莫淮山身旁。
小羊皮充当毛巾,花时安轻轻擦干兽人脸上辛劳的汗水,而后拧开盖子把装满水的竹筒喂到他唇边,小声嘀咕:“多喝几口,出这么多汗还敢说不累,嘴巴真硬。”
伴侣亲手喂水,就算不渴也得喝几口,莫淮山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竹筒,顺势将水推到花时安面前,“时安你也喝。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不累的,出汗多纯粹是热。”
花时安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嘴巴一瘪,“出门又不让干活,那我待在这儿的意义是什么?给你加油助威当拉拉队?”
不知道什么叫拉拉队,但知道花时安待在这的意义,莫淮山轻轻握住他的手,嘴角微扬,深邃的眸子盈满笑意,“在这陪我。不知道为什么,时安在身边的时候,我特别有干劲。”
糖衣炮弹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花时安心软得一塌糊涂。
算了算了,帅哥说得都对,花时安毫无征兆地凑近,使劲在兽人嘴唇上吧唧了一口,故作不解地眨眨眼:“没喝蜂蜜啊,为什么嘴巴这么甜?”
“要不仔细尝尝?”兽人眼底笑意更浓,微微扬起下巴。
“不要。”花时安不上当,捧着竹筒浅抿了一口水。
大白天的确实也不合适,莫淮山没有勉强,埋头继续剔树枝,同时嘱咐花时安:“去旁边树荫下玩,这里太晒了。想吃野果可以在附近转一转,但不要走太远。”
“真把我当幼崽啊。”花时安端着竹筒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莫淮山,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到时候把我惯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亚兽,有你受的,迟早会后悔。”
莫淮山虽未抬头,语气却前所未有地认真:“我什么都没有,就是力气最多,不怕干活。我不会后悔的,你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伴侣,就该宠着你,永远宠着你。”
竹筒里的凉白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奶茶,还是全糖的那种,花时安低头喝了一口,感觉牙缝里都是甜的,甜齁了。
*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天麻麻黑,花时安背着背篓、拎着大包小包,与扛着柏树的莫淮山一同从森林里钻出来,老远就听到岩知乐急吼吼地喊叫。
远远看他又蹦又挥手,着急忙慌的样子,花时安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和莫淮山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走过去,结果刚一上前,岩知乐小嘴叭叭个不停,竟说些有的没的。
“祭司大人你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南瓜还有别的吃法吗?我们今天又摘了好多,天天蒸南瓜我都吃腻了,想换个吃法。哦对,下午狩猎队在河里抓了好些鱼,咱们今晚吃还是——”
“咦,什么味儿这么香?”岩知乐猛地吸了吸鼻子,追着馥郁的香气走到花时安身后,从背篓里拿出一根缀满花蕾的树枝,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闻着怪香的,能吃吗?”
问题可真多啊,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卸下背篓放下棕包,花时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岩知乐挑了下眉,“着急忙慌地叫我,就为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正经事没?”
“有!”岩知乐重重点下头。
花时安:“说。”
岩知乐抬手指向草地上卸柏树的莫淮山,“你家莫淮山来回跑几趟了,扛了好些柏树回来,食堂不都盖好了吗,你们砍树干嘛?”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岩知乐恐怕已经死两三回了。
花时安气笑了,没好气地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闲聊也要看看别人在做什么好吗?没看到我一脑门汗,气儿都没喘匀吗?还急急忙忙地叫我。”
自知理亏,岩知乐闷闷地“哦”了一声,“我记住了,下次一定。”
短暂地反省了两秒,岩知乐又抓着花时安胳膊左摇右晃,撒娇似的嘟囔:“祭司大人行行好,我刚刚的问题,你回答一下嘛。”
“那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花时安呼出一口热气,把沉甸甸的棕片包裹丢在背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