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狐媚子的独宠日常(124)
田文镜原隶籍汉军镶蓝旗,年近四十。
身材显瘦,面容普通,眉宇却刚毅。
不与邬思道相同,他原是监生出身,之前任一地知州,因脾气性格不合上官,被陷害罢官革职。
同样被四爷所救,自此忠心以四爷为主。
四爷见两人都觉得此法可行,不觉心中对欢喜,端起桌案一盏新茶抿了一口。
邬思道瞧着四爷眼角扬起的一抹喜色,捋了捋胡须,笑道:“四爷,这法子似乎是草草所拟,所思所想都从对症下药而来,但偏偏不曾涉及朝政。难不成这竟是那位在野贤人不成?”
他心里一一琢磨着四爷身边得力的手下与谋士。
这样以大局为重的品德,他倒是升起了相交之心。
田文镜却不管法子是谁所想,只要对自己主子有利就好,便笑道:“主子,如今四月,依照往常六月起讯,七月正潮,八月大灾,咱们提早做准备。若是操作得当,您于诸皇子里,当是第三位王爵。”
如今朝堂里除了大阿哥胤褆的直郡王,三阿哥胤祉的诚郡王,便再没有第三位王爵了。
“不过还得加以改变,”邬思道收回神:“这治河策略虽方略已出,不过还是不够详细。不仅还得从治河来看,还要从官吏清明说起,却又不能太苛责。这其中的度,咱们还得细细商榷。这是其一…”
四爷修长的食指轻点桌案,微微颔首。
他管着户部,知晓每年朝廷拨款赈灾的款子何止千万,可年年都泛滥,固然是黄河太凶猛,但人为的原因也不少。
邬思道喝了口茶,继续道:“其二,我刚才之所以说这方子来的及时,乃是因为如今直郡王与太子斗的难分难解。四爷作为皇子,此时提出这个方子,正正好。因大阿哥一党想将您提出京城负责此事,削弱太子的实力。而太子一党想着您若出京,他们头上少了压制的,太子从心里应也愿意您出京的。再则,您此时避开了这道漩涡,也是有益处的。”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而四爷作为太子一党,自然难免被波及,而此时避开又不损威望,无疑是上等选择。
“先生说的对,”四爷眯着凤眸,点头:“不过…爷不能主动提起,得让老大的人来提是最好不过。”
邬思道、田文镜闻言思索片刻,眼前一亮:“对极,应该是如此。”
“如此,万岁爷才能更能明白主子的无奈,事后主子做成了此事,回报更大。”
“不党而党,随遇而安。高啊…”
两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四爷摸了摸白玉扳指,淡淡冁然。
…
四爷忙着勾心斗角,姜晚晚却闲适的接待联袂而来的客人。
“姐姐,你这儿真好啊。”坐在铺着软垫、雕着芙蓉刻花红酸枝木大椅,嘴里喝着最顶尖的六堡普洱,武格格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同一天进的府,她还未过明路,姜晚晚却一连独宠三月。
她住的两人间的破院子。
姜晚晚住的二进独院,里面有山(假山也是山)、有水、有活物、有花园。
她呢?
除了一个篱笆围着的竹林,什么都没有。
越想就有些心酸。
左侧的宋格格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白玉刻兰花茶盏,温吞道:“妹妹以前也受了不少苦,如今也算苦尽甘来吧。”
“宋姐姐、武妹妹若是喜欢我这儿,以后可常来,咱们姐妹一处说说笑笑也是好的。”姜晚晚粉唇含笑,柔柔吐词。
左右这两人对她也没什么坏心,除了武格格前儿一丁点儿掩耳盗铃的算计。其他时候既没嫉妒,也没怨恨,她倒是不介意两人来陪她解闷。
话音刚落,宋格格还未说话,武格格眼前一亮,忙问:“姐姐说的果真?”
姜晚晚螓首微点,莞尔一笑:“自然,不骗你。”
“那好,只要姐姐不嫌弃,妹妹一定常来讨扰。”
武格格开心极了。
这样的院子,看着就赏心悦目,更不必说还有好茶,好糕点。
宋格格倒是有些斟酌,没有轻易答应,只含糊了两句。
姜晚晚也不在意,问了莫雅琪身子如何。
提起自己孩子,宋格格眼神很是温和,细语道:“还算健康,只是有些容易困倦。”
“春困秋乏,都是平常,只要无病无灾,便是好事。”姜晚晚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糕点:“听姐姐爱用莲藕酥,正好厨房做了,姐姐尝尝。”
“妹妹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宋格格轻声道谢,捏起来用了一块儿。
姜晚晚清浅一笑,
又同两人聊了半晌闲话,
说了会儿各府趣事。
眼见天色渐暗时,方才散了。